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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多年前。
13岁的张扣扣，亲眼目睹母亲和王家父子起冲突后，被二儿子一棍打头，鲜血直流，在自己怀里，挣扎着断了气。
人潮拥挤的街上，母亲又像展览品一样，被几百人围观解剖检验。
至此，这几个画面，像梦魇一样，狠狠扎进张扣扣灵魂深处。
后来，王家老三，莫名其妙成了杀人者，老二无罪开脱。
因为年龄不满十八岁，一条人命，换来的，不过是三年半的刑牢。
其余三个帮凶，依旧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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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被害身亡，让本就饱受贫困之苦的家庭，越加支离破碎。
为了让剩下的生者活下去，张家要求王家赔偿经济损失25万。
可是，法院最终判决金额为9639.3元，连一万元都不到。
除去王家支付的8139.3元丧葬费，最终到手的，区区1500元的赔偿。
张家人崩溃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于法于情，只值一千多元。
曾愤怒上诉，却又被无情驳回。
张扣扣怒吼：
“法院一手遮天，王家人杀了我妈，既没有偿命，也没有赔钱，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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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死，对张扣扣幼小的内心，是毁灭性的打击。
当年，他曾举刀冲出家门想为母亲报仇，被父亲死死拦住，哭喊着劝说他。
没法接受还能怎样呢，只得作罢。
可张扣扣对父亲宣誓：“不为妈妈报仇，我就是狗X的。”
对张扣扣来说，他的家，从那天起，就没了。
心中法律和道德的天平，开始严重倾向了道德边界。
02
22年后。
2018年大年三十，王家连失三条人命。
除去因事外出的老二，王家父子三人皆被杀而亡。
杀人者，正是当年的张扣扣。
他从被害者，蜕变成了害人的刽子手。
谁也没有想到，96年发生的命案，并没有随着时间的过去而过去，反而因为长时间的累积，新添悲剧。
三天后，张扣扣选择投案自首。
他大喊：“等了22年，我妈的仇终于报了！”
张扣扣称不后悔，这是王家早年就该付出的代价，是罪有应得。
整整20多年里，杀过人的王家，别说补偿了，连句最基本的道歉都没有。
埋怨命运与法律不公的张扣扣，在隐忍一年又一年后，还是走上报仇的歧路。
这种被逼上梁山的既视感，实在让人痛惜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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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制社会年代，
张扣扣选择以暴制暴，肯定是错的。
可换位思考，
于道德****情面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
其中盘根错节的矛盾，令人陷入深思。
老话总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可现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在沉默中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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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当年的事实证据和适用法律来看，判决是在法律规定范围内允许的。
可法律的认定，唤不回张扣扣内心暴怒的恶魔。
杀死仇人，就是他心中认定的法律。
其实很多时候，错的不是法律，而是人。
复杂的人性，严谨的法律，在一次次案件中，备受考验。
孰是孰非？无法断言。
03
想起当年的于欢案。
于欢的母亲在自己面前，被一群男人侮辱殴打，用尽肮脏的手段，施加在老母身上。
一次次的隐忍与报警无效后，绝望愤怒的于欢，拿起水果刀，以命搏命地捅杀催债人。
导致一名死亡，三名受伤。
结果，亵渎人伦、严重违法的催债人无罪，只有于欢锒铛入狱，被判无期徒刑。
这件事被报道出来后，引起社会轩然大波。
舆论全都站在杀人者于欢这边，虽说于欢有罪该罚，但罪不至此。
如果当初犯罪催债人，都能被依法办理，也许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最终，法律鉴于事实案件的基础，结合考虑天理、国法、人情后，依法作出改判。
从无期徒刑到5年有期徒刑，于欢的命运，有了蹦极式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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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八年前广州发生的性侵案。
深夜，18岁少女小琪，在火车站遇到50岁大叔杨金元的搭讪。
因为小琪人生地不熟，遇到热心的杨金元后，便信任了这个慈祥的大叔。
看着大叔帮忙提行李，买车票，不设防的小琪甚至跟着他回出租屋小住一晚。
谁知道，杨金元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
在小琪踏进出租屋后，杨金元便要求发生性关系，威胁小琪如果不从，就杀了她。
害怕到极点的小琪，趁着杨金元去洗澡，就取下墙上的匕首握在手里。
她说：“原本想吓吓他，让他放我走”
可后来在互相推攘中，小琪左腿被刀划伤，失去理智下，小琪朝杨金元疯狂乱捅，导致杨金元无力倒地。
又因为害怕，小琪甚至对倒地的杨金云再次进行攻击，直至对方不能动弹。
面临性侵，持刀反抗致男方死亡，这算故意杀人还是正当防卫?
在当时，这成为双方争执不休的矛盾焦点。
最后，由于小琪后续补刀，致其死亡，法院判定小琪故意杀人，防卫过当，有期徒刑四年。
在恐慌的极点，害怕对方起身报复而捅人的小琪错了吗？
法律依法判定，严惩杀人者错了吗？
一声叹息。
这种充满悲剧气息的矛盾感，让人分外难过。
法与理，往往难以兼顾。
有时，
法律上的无罪，不等于道德上的万岁；
道德上的无过，不等于法律上的通过。
04
虽然法律与道德，就像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但社会的每一次进步，都在推进和解决它们之间的矛盾。
2018年2月，最高人民法院、中央电视台联合评选出2017年推动法治进程十大案件。
其中于欢案就是典型之一。
结合其他十大案件里的判决，能很明显看出一个规律：
“我们的法律，在一次次复杂案件中，越来越遵循国法、不违天理、合乎人情。”
虽说残暴案件不断发生，但至少，在群众呼唤正义的呐喊中，法律与道德在不断咬合转动。
当然，更重要的是：
如果每个人都能知法守法，懂法依法，那纠结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同样，我相信乌云是遮不住太阳。
如同鲁迅先生说的：
“前途很远，也很暗。然而不要怕。不怕的人的面前才有路。”
-END-
作者：S的魔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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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张扣扣杀人案的？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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