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汪雪是个实打实的直女后,唐子月刻意和对方保持了距离,不是说做不了朋友,只是没有了当初那种喜欢,热情一旦消退下来,初时的跃动的心情也全然不见。本来也没有多喜欢,就回到普通朋友的地步,见面点个头也就可以了。
最近,唐子月负责优化的网站总是被黑,每天光处理这些问题就浪费了不少时间,还要维护没有被黑的站,所以无偿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晚上六点半,路边的霓虹灯闪烁,私家车出租车公交车来来回回,站在十字路口的唐子月突然有点心灰意冷,心里有很多话,却不知道要对谁说。在Z市上班的同学不是没有,聊得来的也有,但她心里就觉得自己想说的,他们不一定懂。
走到小区楼下的上岛咖啡厅,看着里面西装革履的男人,妆容精致的女人,她再次萌生了高中时代的想法:离开。突然就厌倦这种生活,厌倦按部就班的一切,或许她平时不爱说话,或许她性格不是特别活泼,但骨子就是有着不安分的分子在活跃。
到家后,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了杯放在茶几上,然后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安静的躺着。但这难得平静下来的心被突如其来的滴滴声打破,她的qq上设置特别关心的只有寥寥几人。
“我相亲了。”
“大我两岁,但是家境可以。”
唐子月闭眼冥想了一会,再睁开时已没有之前的迷惘。
“确定了吗。”
“嗯,最快今年年底,最晚明年结婚,到时候过来给我当伴娘吧。”
“好。”
又聊了几句不相关的,结束对话后唐子月就给家里打了电话。
“爸,我想去上海。”
“去上海?”
“嗯,我想去那边找工作试试,那边毕竟是一线城市,发展机会也多。”
“好,我支持你,多出去看看也好。”
“日期定了吗?”
“没有,准备明天去辞职。”
“嗯,去的时候再给家里打个电话。”
“好。”
以前没做决定的时候,唐子月总是纠结来纠结去,真做了决定,反而觉得一身轻松。窗外,广播电视塔的灯还亮着,对于去上海的生活,有憧憬,有忐忑,更多的是期待。
至于李思嘉,甚至算不上前女友吧。她们大学时是人人欣羡的闺蜜,唐子月从来没有这样宠一个人,就连同班的男同学都有些嫉妒的说道:“你们关系太好了吧,简直跟拉拉似的。”
这个说法被李思嘉否认了,但周末吃饭的晚上,她要了两瓶啤酒,因着醉意和唐子月开了间房。学校旁边的小宾馆周末总是人满为患,一多半都是情侣,像她们这样两个女孩子开房的少之又少。躺在床上,李思嘉一步步诱惑着唐子月,早就心猿意马的唐子月凭着看过百合小说的经验取悦对方,由上及下,一寸一寸,在肤如凝雪的脖颈、胸前留下点点痕迹。
李思嘉不让她进入,但不断磨蹭的身子告诉唐子月还要继续下去,慢慢找到了诀窍,没有疼痛的李思嘉终是迎来了潮水覆盖般的快感。
唐子月以为经过这样的亲密关系,她和李思嘉就不再是简单的闺蜜,然而事实证明,激荡的只是她的心。李思嘉并未有任何表示,对她和以往一般,只是同学只是闺蜜。但是她清醒的是,只要两个人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李思嘉要了酒,唐子月就明白了对方的暗示。
她们这样的关系一直到毕业后还在维持,直到李思嘉说要回老家了,她不是Z市的人,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辞职申请是在下班后和老板说的,虽然老板诧异了一下不过还是同意了,只不过要唐子月一个月以后才可以离职,等招到新人,交接要好工作。
也不差这一个月了,唐子月心想,正好房子不住的事情也提前和房东说下,顺便趁着这段时间多了解了解上海那边的情况,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
该处理的东西也都处理了,用不到的东西或转手卖掉或者扔掉,公司也提前招到了人,比唐子月小一届的学妹。Z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高校也就那么几所,同一个学校毕业的碰到也不足为奇。
临走的那天,小学妹叫住了她,“学姐,你还在Z市吗?”
“不,我要去上海了。”
“哇,大城市啊,那我以后去玩可以找学姐嘛?”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还没到上海,已然把自己当成了东道主。
车票是提前一周定好的,舍不得做动车,唐子月买了K字头的卧铺,晚上的车预计第二天早上到达上海南站。又检查了行李,该带的东西几乎都准备好了,现在是四月份,想着上海应该没有那么冷,带了些春夏的衣服,厚衣服等大件都寄回了老家。
临走之前,唐子月又去母校走了走,梧桐树光秃秃的。中午放学时间,诺大的校园一会就挤满了人,抱着书本去餐厅吃饭的,去校外买东西逛街的,朝气蓬勃的少年让她想起当年刚入学的自己。满怀着憧憬,对未来充满期待,然后渐渐被工作生活磨灭当初的意志。
她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么样,可是她知道如今的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她想要优秀,想要说走就走的自由,所以要去新的领域开疆拓土。这么多年,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充满力量,不顾一切向前冲的力量。
晚上上车前,唐子月给家里打了电话,赵玉梅好像在外面还没有回来,唐成在做饭,别人家都是妈妈做饭,她就相反,因为唐成做饭好吃,而且赵玉梅不喜欢做饭。
唐成关掉煤气,叮嘱唐子月路上注意安全,到了上海再给家里报平安。
“放心吧,爸,我不是小孩子了。”声音里有期待,有兴奋。
“好,你自己多注意着点儿,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嗯,我知道,快检票了,我先挂电话了。”
“好,挂了吧。”
虽然是晚上,不过乘车的人依旧很多,尤其是拿着大件行李的,唐子月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南下打工的人。突然就想起高中时看的一部电影中的一段话:
Mathilda: Is life always this hard, or is it just when you're a kid.
玛蒂尔德:人生总是这么苦么,还是只有童年苦?
Léon: Always like this.
莱昂:总是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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