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今晚又开始难以入眠,想到那份如同鸡肋的工作,她在床上辗转反侧。
白天被上司点评了,上司看了阿依交来的报告,说空洞、冗长,言之无物,读之拗口。看着阿依颓败的样子,上司耐着性子,一页一页ppt细心地指导。阿依也耐着性子仔细听着。
各处交来的材料也是敷衍了事,无明确数据,无详情内容。阿依在网上搜索了许多同类材料的模板,好不容易确定了脉络提纲,再从零散纷杂的收集材料中,归类拼凑,才在下班前二十分钟整理成这份报告,刚还为自己的灵机一动沾沾自喜,结果却被点评得体无完肤,阿依不免有些泄气。
上司易目让她尽快改好,明天下午会上要用。这时下班音乐已响起,阿依长舒一口气,在电脑上起紧改了起来。
语句要精简,立意要突出,避免空话、套话。微信电话与几家兄弟机构同事确认了几处内容后,阿依心里一边默念,一边手指如飞。不一会,ppt版面简明了许多,有些数据还待明天一早上班跟财务及人事核实。抬头望了望空荡的大办公室开间,阿依舒了一口长气,明早再干吧。
邻办公室的两个小姑娘也收拾好准备回家了,一个刚入司,一个入司快一年了,入司时间久的那位跟刚刚入司的那位在说,她刚刚教的那个项目最初让她哭了不少鼻子。阿依在一旁听到,不免轻叹了一声。3人悄然离开,互道再见。办公楼前,路灯把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回家的路上,阿依给丈夫王曰打电话,他声音很轻,一旁有人在大声说话,原来他也还在研讨,轻问阿依什么事。阿依听罢,说无事便挂了。
乘公交回家了,家中女儿王香尔依旧关在卧室,喊了声妈,就没了声音,不一会,又传了一阵细细的笑声。还有几天,她就要开学了,正在家准备上学期末缓考的科目,同学喊出去玩也不去,只在家看书,估计是也没看多少,时不时边刷视频边发笑。阿依苦笑了几声,女儿大了,也多说不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洗漱完毕,阿依微信读书里无聊地翻了翻几十页,这本《赋能》真的难以下读呢,还是自己心不定呢,阿依实在看不下去,关灯作罢,可到底是睡不着,只得在黑暗中瞪着天花板,耳边传来隔壁女儿发出的细碎声响。
阿依还有几年快五十了,但至少要干到五十五,还不知是否会延长退休,可她真不能忍受了。早过了晋升的年龄,前两年又生了场大病,少了一个器官,需终生服药。阿依真不想象早些年那般不顾身体,不要命地扑在工作上了,荣誉证书得了一大撂,晋升、加薪都轮不上你,又怕疾病不知何时会复发,所以就完成本份吧,再不想跟以前那般傻了。
阿依又想,她最喜欢的是文学,还有英语,或者去脱产学中医也不错,常常梦想每天锻炼锻炼身体,然后随心所欲地阅读,写作,那该多好呀!可是现实的是,工作太忙,又有上有老下有小的责任,只有努力工作赚钱过活,而往往从工作中脱身开来,早已精疲力尽。何时实现财富自由呢?命里只有八斗米走到天边不满升呀。想到这里,阿依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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