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里也已经沦陷
流焰烧滚了海水
汤里飘着许多熟烂的浮尸
其中有我的亲人,朋友
诸如此类
生着疮的野狗从巷子里踱了出来
咧开嘴对我笑
嘴里淌下腥臭的黑血
牙缝里躺满赤裸的人
别过来
我是活的
灰烬残喘着余烟
被暴民推到的神像
成为乌鸦的巢穴
夕阳下黑色在盘旋
盘旋成黑夜
茫茫茫茫的游影
在桥的两岸飘荡
集市上悬挂着大红灯笼
灵幡在桥头似有若无地飘着
没有一个是人
腥热的风拂面而来
他们发现我了
热热闹闹的
集市戛然而止
死后都上天堂吧
不必担心地狱在哪里
人间就是地狱
哪里
哪里还有和我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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