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的盐城大丰,年底即将要来临。看着外面铺天盖地的大雪,15岁的陈大年暗暗下了决心,天气好就要出发,说什么也不能拖了。
哪怕是一天就吃两顿饭,天擦黑就又要张罗着吃食了,何况冬天天又黑得格外早些。母亲木然地刮着缸底,碗在土陶米缸上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在陈大年的心上也扫出了一道道痕迹。
“妈,我要去上海。”
母亲愕然地抬起头,“什么?”
哗啦,是大哥陈大力撩开帘子回来了,眉毛头发上全是雪珠,他脸色微沉,拎着几只山芋粗声说 :“地里什么都没有了,找了半天,才挖到这些。”
妹妹陈小花闻声出来,撅着个嘴显得她瘦小的脸更尖了,“妈,我饿。”
“哎……“母亲也不知道在回应谁,随后望着碗里的米,嘴张了张,喃喃得说不出话来。
陈大年已经不动声色在心里盘算了许久,自从父亲去世,家里的年景越来越差,不要说有什么收成了,眼看着年都过不下去了。
天刚放晴,陈大年就穿着父亲留下的雨靴,那件已经穿了几代人的邦邦硬的棉袄,背着一卷自己的被子,出发了。
他沿着路边的枯草,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南出发,心里由于激动,还有饥饿带来的反应让他有一种犹如踩在云端的奇异体验。
积雪犹在,在他路过一片空旷的场地时,发现有一只仙鹤,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脚缓缓升起,翅膀微微地扇动着,好像在跳一场肃穆的舞蹈。
他不由得心情激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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