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楼下,一股艾香,扑面而来。
儿子走在前面,我在后面紧跟,楼道狭窄,而昏暗。转角上楼,一扇打开的门内,一个中年妇女迎面而笑,生硬的亲切。这是第三次,来这个地方了。
小米的奶奶,也就是我的婆婆,脸部抽搐大约七八年了,迄今为止尝试了不少治疗方式,花钱不少,受了不少苦,却丝毫不见好转。这次,在三爸的推荐下,选择了这家针灸按摩治疗。
婆婆的病,牵动着一家人的心,都希望这病能治好,去瞧过不少正规医院也,只说这个病是慢性病,引发的原因很多,要根治很难,丝毫没有办法。
婆婆为人温和,做事小心谨慎,作为当家大嫂,贤惠有礼。老公说,1978年,修公路放炮,爷爷去查看哑炮,那料,“嘭——”的一声,身体被炸碎,飞到半空,落下来只剩下一截手臂,一点脑髓。那年爷爷45岁。那一年,爸爸妈妈还没有结婚。爸爸作为老大,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最小的三爸四爸,那时才十二三岁。因为婚事是提前定下的,第二年,爸妈结婚了。长兄为父,这意味着,他们基本负担起了这个家的运作。那个年代离我们这一代很远,只知道很苦,但不能够切身体会。多年后三爸四爸各自成家,儿女成双。对爸爸妈妈都很尊敬,凡事都与他们商量,每天都电话交流,现在通讯更方便,每天视频。为了给婆婆治病,大家也都各尽其力,有买贵重保健品的,有四处寻医的,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不放弃。而婆婆却觉得,自己的病拖累了大家,花了太多钱,不想再看了,而且治病的过程也不好受。
因疫情影响,不能上班,所以每天网课结束后,我都会骑车送她过来。这个地方比较偏远,婆婆又不舍得花钱坐公交车,每次都步行过来,大约需要四五十分钟,按摩针灸后,又步行返回。
负责针灸按摩的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屋子里挂着营业执照和几面锦旗。他的老婆去世很多年了,儿子女儿在外地打工。那个冲我笑的女人,是他的妹妹,忙的时候,可以帮忙招呼下客人。其实来的人并不多。
我很少上楼,每次把婆婆拉到楼下,我便带着小米去附近玩,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再过来接她回家。
一个疗程很快就结束了,又到了交钱的时候了,婆婆一早就说“不治了,不治了”“痛得受不了,脸都烫起泡了”“一点效果也没有”老公和公公便齐齐上阵,连哄带吼的,好不容易才说服婆婆。真希望,这种方法能成功治好婆婆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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