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十分闷热,周末赏赐自己的唯一消遣无非只有躲在房间贴着面膜翻翻书。电脑随机播放到王菲的歌-执迷不悔,猛然惊觉,这个明媚耀眼的狮子座女神,今年刚好是知天命的年纪。很难想象,那个冷峻空灵的声音,已走过半生,却从不落幕。
给奶奶通了电话,闭眼听着歌曲一晃神,记忆回到初中年代,湖南的冬天湿冷又无暖气,奶奶总在以为我睡着之后帮我暖脚,用她的双手握住捂热其中一只,然后换另外一只,我也佯装睡熟,心里满是暖意。又来到小院里,她帮我梳头。后来辫子越来越长,我也越长越高,奶奶慢慢够不着了,就站在台阶上帮我梳。这么多年,这些画面定格为我最暖心的记忆。
给她打电话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我会定时跟她通话,汇报我的动态,在做什么,要去哪里,让她放心。老人家的世界很小,你记得她,她会很开心。80多岁的陈家奶奶,能读书认字,微信电话;会一条不漏地关注我们的朋友圈;我出差她就在家里的世界地图上找到我去的每一个国家。她知书达礼,贤惠心善,不争不怒。跟所有人都能相处愉快。我从未见她跟任何人有过纷争口角。如果用诗句来形容,我想了想,王维的终南别业: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就觉得她有这种淡然面对任何时刻的境界。我也庆幸自己一半以上的品质和心态,都是受她的影响。
此时,暮浓月明,皱纹安详。时间好像在倒退。二十多年前我在自家小院里蹦跶,感觉世界美好。而今我早已走遍,却依然怀念童年。就像乡愁之于余光中,边城之于沈从文,深沉,清晰。
长辈于晚辈存在的意义在于“被需要”: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而他们想要的回报仅仅只是“被惦记”。
愿所有老人老有所依,平安喜乐。
Renee
2019.8.10
坐看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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