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慌张张地往外婆家跑,在快到的地方遇见了我的弟弟妹妹们,他们在坡上玩耍,我问他们是否看见我的女儿,他们说和他们在一起玩,我放下心来,继续往回赶。
冲进那片白天还是阴湿的竹林里,旁边是常年的水沟,我记得在它的不远处是外祖祖的家,她在那里去世。
在那片竹林里,有我大舅的床,大舅躺在里面安逸地休息,他是劳累了一天还是一上午记不得了。旁边是小舅的房间,大舅和小舅的房间连通着,里面是家的气氛,是让人感觉安稳的场域。我安心下来了,大舅和我确认着明早收割谷子还是啥的,我答应了又告诉他明早要接送孩子去补习班,可能没空,随即踏出房间,心里在想着继续回到外婆家。
在我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我将一块梯步踩断了。我看着那块石板,又大又平整,只是薄了一点,我想这肯定是舅舅找了好久找到的,现在我踩坏了,怎么办呢?我将一半重新搭上去,在下面垫些石头,没想到挺合适,我用手摇了摇,又感觉有点晃动。
闹钟响了,醒来迷迷糊糊的,头还剧痛!但还是起来,想着约好的读书,和提醒孩子去图书馆,这些事计划了的。
整个送孩子的过程,虽然我在骑车,但我感觉我有一半是飘忽的,碰到人群,我得认真定定神才能保证车的平稳和安全。
那个慌张又出来了,我退后,看这个自己会怎样做?她想要找点事情来讲自己占着,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一直处于那么恐惧的情绪实在难受啊。
这个当口,剧烈地头痛,可是我仍然想要抓住已经计划好的事务,是想要忽略这个头痛进入新的事务中,但又有一份想要感受这份痛的心意在,于是,逃避与允许共处于当下。
痛里面夹杂着跳动,蹦蹦蹦……,脉搏踩着节拍,每一下都铿锵有力。我闭上眼睛,把注意力放在跳动的地方,感受到不远处还有一个跳动和一块疼痛,在这样的感受里,我的胃生出一些放松和舒适。
回到自己感觉舒适这个感觉上,我想到好多年我都不知道舒适是个什么感觉。
此刻,我有焦虑在,明明自己很不舒服,头这么痛,偏偏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做,那个被迫,那个不得不的自己,那个不愿意给自己选择机会的自己,那个习惯性被慌张支配的自己……
我在心里提议:亲爱的自己,我们可以停下来照顾自己。我看见她摇头:不,不可能,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我看见他马上做出离开的姿势。
那个他不敢相信自己可以有选择,像是思维被限制,有一个命令在他身上,他不敢有其它的选择,甚至都不敢有想选择的想法,像是被奴役的。
此刻,我感觉,我的身体不完全属于我,意识也是,意识里仿佛有一个“他”存在,我觉得他是一个需要被拯救的灵魂,避难在我的身体里。
亲爱的,你是安全的,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以我的身体我的意识为寄主,我这里是温暖的、安全的,你可以放心住下来。谢谢你今天愿意让我看到你,我得以知道有一个特别的你存在,你可以选择一直隐藏,也可以选择现身,我是你安全的寄所。
渐渐地,我从迷迷糊糊的状态里,清晰地听到外面的人潮声、车声、蝉声,我接自己的意识回来了。
去世的外祖祖和阴湿的竹林、愉快的孩子、舅舅们的家安在竹林里、我在阴湿的竹林里感受到家的气氛、我弄坏掉的石板我能重新修补。
这些关键词,是这个梦给我的礼物,我是被关爱着的,我也是有力量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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