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飘香(35)
大家拍手,说这个笑话有意思。尤干事说:“每次跟郑书记赴宴,我都等书记放屁,可书记从来不给面子,你看,混到现在,还是个干事。”说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痛痛快快地又干了一杯。
酒桌上讲究敬酒,这席上郑副书记为大,大家一个个先给他敬酒。待到巫金桂敬酒时,郑副书记没动酒杯,倒是笑着说:“莫慌,小周笑话讲得好,我也讲一个,也是敬酒的。你先坐下……”大家见他如此,估计又有什么歪招,便一个个竖起耳朵听。
“说有一个县长去农村检查工作,在酒席上,区妇联主任给他敬酒,说,县长在上面工作,日理万机,到我们下面来指导工作,是我们的幸福,我代表全区的妇女敬你一杯,领导在上,我在下,你说几下就几下。”郑副书记一本正经地说着,逗得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巫金桂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竟端起酒杯,走到郑副书记面前:“好,我先干为敬,你说几下就几下啦!”郑副书记一仰脖,滴酒不剩,爽朗一笑:“你看,这是几下?哈哈……”
马同志也讲了一个笑话,说一个领导下乡检查计划生育工作,意外地发现有个村计生工作搞得特别好,不仅没超生的,人口比例还逐年下降。后来才知道,这个村近亲结婚现象严重,生了孩子老是怪胎,吓得他们不敢再生了。领导想讲讲近亲结婚的危害,就召集大伙开会。会上他问一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子,近亲结婚有什么危害。小伙子脸红了半天,最后小声说,都是亲戚,不好下家伙。
尤干事说的是,有一个人从一栋二层楼房前走过,不料,从二楼窗口扔下一个东西,掉在他头上,一看,是个用过了的避孕套。那人又气又恼,就去屋前使劲拍门。好半天,出来一个老头,气呼呼地问,你干嘛呢?那人说,你二楼住的什么人?老头说,是我女儿和她未婚夫哇,你问这干什么?那人说,那好,我来告诉你,你孙子掉下来了!
巫金桂没讲笑话,是她没笑话可讲,亦或是她不想讲,那就不得而知了。好在几个男人一头扎在酒里,也没人注意到。
这顿饭吃到下午四点多了,巫金桂和周君实起身告辞,郑副书记等人把他俩送到门口,老郑叮嘱道:“小周,路上小心,把你们组长照顾好呵!”尤干事却开起了玩笑:“巫组长,你再莫给周同志下蛊呵!”
下山走的回头路,山路崎岖。周君实见巫金桂有点歪歪扭扭的,便说:“怎么样,要不要我牵?”巫金桂说:“没事,吹吹风就好了。其实,我今天喝的并不多……”周君实也就是这么一说,路本来就窄,两边尽是杂草乱石,也容不得两人并行。
不觉又来到了那根孤岩峰柱前,周君实脑海里又浮现出郑副书记仰卧倒地,撑起擎天一柱的情景来,不由得笑出声来:“郑书记这人还真有意思啊!”巫金桂说:“他呀,也就是图个嘴巴快活,人倒是蛮正派的。他老婆是个母老虎,管他也管得严!你莫看他在外面吆五吆六的,回到家里,在他老婆面前,比乖儿子还乖。”她又说,“你今天表现好。在农村工作,就得入乡随俗,要不,你就会孤立,搞工作也没人给你抬庄,也没人听你的。你说是不?周君实连连称是:“组长说得对,农村工作,就得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不然的话,就会成为毛主席批评的那种和群众格格不入的人。”
巫金桂停住了,回过头,瞟了他一眼:“什么组长、组长的,你就不会喊个别的?”他想,不喊组长喊什么?喊金桂,不合适;喊小巫,更不合适。到底喊什么好哩?正犹豫间,巫金桂说:“我比你大,喊姐姐,你不吃亏吧?”“哦……哦……巫姐……”她白了他一眼:“姐就是姐,还用得着带姓吗?”他心中一阵惊喜,想不到今天这一路走下来,他和她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得这么近,自已在工作队的好日子怕是真的要来了。惊喜之中,他高兴地喊了一声:“姐……”
巫金桂嫣然一笑:“这还差不多。”
眼看天色向晚,二人加快步伐,向三队赶去。
在黄昏的余辉里,二人终于来到上午大家痛饮泉水的那个地方。巫金桂停了下来,从衣兜里掏出手绢,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向四处张望。晚霞把山坡染成了玫瑰色,像紫金箔那么绚丽多彩,谷底又升腾起一绺绺雾带,在晚霞余辉反射下,像是一条浮动的彩带。对面山坡上,不时传来人的吆喝声,狗的叫声,因为隔的远,也就不那么分明,这不分明的声音舒缓、柔慢,恰似一首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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