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气进气的人们统统叫“活着”,植物也有死活,它们通常与“钱”和“运气”扯不上。
高富贵只要有一点闲暇的时间就会去“赶集”,而且他的时间越来越多。(也叫‘赶会’,都是人家居住稠密的地方,多在乡村驻扎处。)都是是隔一天才是“集”,有的逢单日,有的逢双。谁家缺点油盐酱醋啥的,都会到集市上去购买。
现在的社会进步了,不分单双日都能买到想要的货物。当然,集市上还有一些特殊的服务,麻将馆也是其中之一。
高富贵有事没事总去集市,多数时间并不是去购物,而麻将馆才是他的“老战场”。
高富贵姐弟仨,他是老幺,手上面俩个姐姐,如今都找了婆家嫁了人。他的父母以前在自家门口开加工房,方圆几里打米打面都会去他家加工,攒了一些家底。因此早早为他盖了楼房娶了媳妇,老夫妻俩身子骨不好,老早去了“阎王”那,家中所剩的钱财都归了他。
听老人们讲,高富贵的父亲“高一头”是个机灵人,每次有人打米打面之后,别人前脚走他都会快速地把机器打开,里面垫底的谷子米面之类就都成了他的额外收入。他把那些所得用来喂养母猪,母猪又一年两窝两年五窝地回报着。要知道那年头人们刚刚摆脱温饱,旁人家的猪都是喂些洗碗水,再加一瓢粗糠,谁舍得把大米白面喂猪。
高富贵走路从来都是昂首挺胸,一副若无旁人的模样。他接管了父母留下的加工房,也发扬着父亲“高一头”的优良传统。没过多久,邻庄也有人开了加工房,慢慢地他的加工房冷冷清清,最后不得不关门大吉……
高富贵喜欢喝酒,有一段时间他家门若闹市,只是没过多久又变的冷冷清清。后来听说凡是和他玩过的人多多少少都吃过亏,再也没有人敢和他玩了。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高富贵和他老婆吵嘴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如果把他和老婆的谩骂收集一起一定能够装满他家的小楼,外加一拖挂。我家和他家只隔着一条马路,有时候半夜睡醒还能影影约约听到叫骂和女人绝望的哭泣声。
又过了一些日子,高富贵的家里忽然平静下来,那些熟悉的谩骂和哭泣声再也没有听到。后来听说他的老婆出门打工去了,只是村里人再也没有看见她回来过。
高富贵的身影也很少在庄上看见,麻将馆成了他的落脚店。他家的楼房四周开始长满野草,一直长到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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