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rteen
水月买了当天的机票,披着朝霞踏上离开的路。
其实启昊心里没有怪她,他比谁都清楚那是再巧合不过的事,不然他不可能带我回家,水月想。他本就是个温和踏实的男人,以前是,现在也是。他只是需要给这些年来积攒的情绪找一个合理的发泄点。他是男人,但不代表他要一直坚强。
也许我是那个最合适的人,水月想。她永远都选择相信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们之间本就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时间没能填平它,反而让它越来越深。无缘的人是不需要说再见的,因为即使再见面,也不能给彼此带来快乐,以前是,现在也是。
石斛说得对,该放下了。
水月靠着窗户,窗外的天在朵朵白云的映衬下,蓝的让人沉醉。
这天,终于是晴了。
番外
富士山的皑皑白雪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高远。山下有一座庄园,草地上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
水月推开门,贪婪地呼吸着室外的新鲜空气。她来日本定居,已经很长时间了。她既想逃离原来的生活,又贪恋故土。只好来这个与曾经,若即若离的国度。
楼上有声音响起,大概是在叫她吃饭吧。
水月笑盈盈地上楼去,看到餐桌上那个系着围裙,笑眼如星的男孩。
“佑喆真是长大了。”水月说。
“切,”男孩翻了个白眼,“阿姨你还说呢,自己连饭都不会做,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是啊,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那日离开启昊家,水月一心扎在事业上,后来又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孩子。他越看越觉得,这孩子生得像启昊。她给他起名叫佑喆
水月有些怀念十七岁以前得日子,那时候只有她与石斛,她叛逆、疯狂、无拘无束,那时候得她还没有遇上这个牵绊她一生的男人。
但很神奇,纵使再苦再难,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过来了。她发现她并不孤独。
夜晚,星光灿烂,忽地炸响了烟花。
水月躺在草地上,痴痴的望着。后来,佑喆也在她身边躺下。
“阿姨,烟花那么短暂,却无比绚烂。”
“是啊,”水月说,“我们留不住烟花,却留得住回忆。”
“阿姨,你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个名字,你看你看,”佑喆伸出手掌,用指尖轻轻在掌心划着。
商佑喆。
“同学们都笑话我,说我的名字里都是‘口’,将来一定是个大胖子!”
水月笑了,抿着嘴,天上的烟花画出优美的弧线,像极了他的侧脸。
“能吃是福啊。”水月说。
原来她执拗等待的、十七岁的那场雨,早已经下过了。
水月的烟花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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