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外婆五十多岁。因为外爷去世早,舅舅家的事全由外婆当家。外婆是方圆几十里的能干人。是把劳动的好手,庄农活从播种到除剜作造冬藏无所不能。外婆还是个民间医生,粗略懂得医学,有很多偏方治病非常灵验,更重要的是她是本地的接生婆,十里八乡的女人生孩子都靠她接生。外婆非常迷信,在家里布置了一间房子,在里边烧香念佛,是她的佛堂。她对人非常和善,尤其对穷苦人看病接生不收钱间或进行帮助,是有名的大善人。外婆到地里劳动的时候就领着我,我就帮外婆拿工具和小东西,多的时候是在地头玩耍,玩累了就在地埂上睡觉。外婆去给人看病或者接生的时候我就在院子里玩耍。有时我睡着的时外婆去做别的事情。我醒来了就去找外婆。庄里养的狗很多,我非常怕狗,外婆就叫我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把她烧炕的推拔儿拿上,狗来了就打。我拿不动,走的时候就拖着,有了这个武器,我就不怕狗了,狗看见我时,老远的就跑了。有时候我还看着大人干活,看着看着我就学着干起来,大舅修房子,我就帮着端瓦,喂灰缝,给帮工的人端饭,切菜,洗碗。我也去地里帮大人干活,只是帮外婆干活的时候,外婆总要问我能不能拿动,少拿一点,慢一点等话,别人却不管。一次我帮一户人从地里背洋芋,那家婆娘给我装得很多,我背不动,她说劲是挣出来的,叫我使劲,我就努力的往起来背,结果一站起来,背兜和洋芋从我头上翻过去,带着我从地高处一直滚到地低处,中间翻了几个跟头,把额头和手脚几个地方都弄烂了,把衣服也扯破了。还有一户人修房子的时候我帮他家给椽上铺麻秆,没小心从椽缝中掉下来,直接是头着地,更严重的是地下的一个木板上,端端的有个钉子直接从我头顶扎了进去,我头顶上咕咕的往出来冒血,这家男人连忙将我抱到村医疗站去,知道消息后的外婆随后也赶来了。但面对我严重的伤情,大夫却以我户口没在外婆村上而不给我包扎。不管外婆和这家人怎么恳求,大夫就是不管,说伤这样重,他治不了。外婆用大拇指压着我头顶的血窟窿,那家人找了个架子车把我和外婆送到县医院后,医生叫外婆把手指头取过时,却发现头顶上已经不出血了,医生就给我打了一支防破伤风的针,取了些药,在头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后我们就回来了。好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的头上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
外婆虽然非常慈善,但六舅舅娶的个女人却非常凶悍。外婆的厨房是东房,夏天的时候特别热,尤其是下午做晚饭的时候。外婆就在厨房前栽了一颗葡萄树遮太阳。六舅舅的婆娘却说葡萄树爱惹苍蝇,她一进门就叫六舅舅把葡萄树砍掉。六舅舅知道他的的话是没有道理的,就给她做思想工作,但她根本不听。最后竟然自己动手把葡萄树砍了,我知道外婆夏天做晚饭时的煎熬,非常痛恨六妗子,但外婆没有表现处丁点儿不高兴,给我说:“你妗子刚来,不要葡萄树就不要了,到她做饭热的时候再栽。”不知道什么原因,外婆对六妗子越好六妗子就越凶恶。有年夏天,外婆有病,就自己买了几种药,我从医疗站取来后就放在门口的炉子上熬,六妗子却说碍了大家走路,药味弄得她非常恶心,就在药快熬好的时候,一脚把炉子踢翻,把药洒了不说,连熬药的砂锅都摔碎了。我气得拿了个土块要去打六妗子,外婆却把我拉到房子里说:“你六妗子年龄小,刚引子来,我们包容过哈,大了就老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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