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那棵梨树的时候,我很小,母亲也很年轻。我问母亲,为啥要在院子里栽一棵梨树呀。她说,等梨树开花的时候,你就长大了。
如今,因疫情影响三年没有回老家的我,终于回到了老家。
正应了母亲那句话,进门就看到了满树的“雪花”!一团团一簇簇装饰着整棵大树,像无数小雪球挂满了枝头,洁白如雪,风姿绰约。占尽天下白,压尽人间花。
离开老家时刚满月的小土狗已经长大,“汪汪汪”的几声,见了我立刻耷拉了耳朵,顺溜了尾巴。
几只母鸡有意无意的啄着什么,大公鸡却在篱笆上跳上串下。说句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到处是鸡屎牛粪的院子,有一天会被我称作“老家”。
老家是连着的五孔窑洞,最西边的两孔是我家的,中间的两孔是大伯家的,剩下的那孔窑洞是祖母的养老房,祖母过世后,就堆满了柴火、瓦缸、衣物,还有父亲下地干活的铁锹、犁耙!
这孔窑洞顶部已经部分坍塌。乌黑的墙角,锅台已经损坏。一口粗糙的铁质大锅,还在旁边。那是母亲烟熏火燎中,过日子的见证。土窑洞是会呼吸的,他的一呼一吸早已融入了我们每日的柴米油盐,令我们回味无穷。
院子里几畦菜,被父亲打点的极为妥当。整片菜地被分成大小不一四块,四周围扎了一圈杉树枝编成的篱笆。香菜已经长出来,绿油油的一片。
自从离开老家,我时常会想起老家的菜园子,会生出回去住一住的想法。我想,回老家居住的人,大多是为了自己种点菜,那些菜吃起来,有过去的味道。那味道,是家人齐整,无忧无虑的味道。是平平安安,和和气气的味道。
一张大凉席被母亲高高垫在两张木凳上,白花花的干馍片被放在阳光下暖洋洋。母亲年岁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我叫了几次她都没有听见,依旧摆弄着晾晒的干馍片。我随手捡起来一片,放在嘴里咯嘣嘎嘣脆,嗯……嗯……有阳光的味道,有春天的味道,有母亲的味道,有老家的味道。
……
老家是绵绵悠长,回味无穷的。春风十里,不如老家一院。在其中,细数春光,慢过时光,度过余生,亦是对待生活的珍重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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