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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挂断电话,心里很沉重!还是判刑了,他已经尽全力去找最好的律师了,想争取缓刑,可是还是判了。
时安转身走进车站,踏上月台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撇到一个女孩。侧影看着很眼熟,女孩身穿工装裤,蓝白相间的短袖,头戴鸭舌帽。正和朋友们依依惜别。 "是她?那个瘸子?"时安突然想起那天和他擦肩的女生。看着她站的位置应该是和他同一节车厢,看她的穿着和他们的也类似。“难道她真是过来实习的实习生?”时安心里想着。不知为何此时此地看到她,心情也没刚才那么沉重了。
火车马上就要开了,列车员已经开始吹哨子再次催促了,时安看着她恋恋不舍地上车了。大家坐定后,火车开动了,时安发现她坐位和自己的隔一排,但是和他成对角线,视野处于最佳位置。仔细看了一下,长的很标致,也属于时安对美女的定义。此时她看上去非常低落,脸上还挂着刚才惜别时残留的眼泪。时安竟突然有些坏心思,两个看上去心情不好的人,到底谁会先变好呢?时安站起身。走过去,车上的人不多,乐颜旁边原本坐着一个一对母女,小女孩偷偷带着一个小狗放在小篮子里,怕乘务员看见,所以用布还在上面,此刻估计是和妈妈去厕所了,但是篮子还留在座位上。时安走到座位旁边说"你怎么这么伤心,是不是被拐卖了?"说完故作同情的表情"太可怜了,亏得还长得这么漂亮。"还伸手摸了摸这个狗狗。
"没有没有,我就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听到有人安慰她,乐颜转过头,想要和这个温暖的人说谢谢。
"我在和这个小狗说话。"时安指了指篮子里的小狗。"小姐,你没事吧?"
乐颜低头看了看狗,是挺可怜的,又抬头看了看时安,四目相对,瞬间石化。乐颜囧极了,迅速把脸转过去。被他气死了,她算是记得这张让人讨厌的脸了。此时看着母女两也回来了,时安坏笑着走开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时安在远处继续看着乐颜,只见她脸还在红,气狠狠地咬着嘴唇,很可爱。时安不自觉的笑了。
乐颜被这个讨厌的家伙搅和的,悲伤的情绪也淡掉了许多。长舒了一口气,身体和心理都感觉轻松了。她摘下鸭舌帽,深栗色长发倾泻而下,随手抚顺着长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健康而富有光泽。双手一拢,束成一个马尾,显得特别的青春活力,白皙的皮肤被阳光照着,能看到脸上一层小绒毛;眼睛黑亮,美得赏心悦目。乐颜低头注意到刚才那个小狗,确实很可爱,她伸手摸了摸小狗,小狗也亲昵地在她的手上蹭了蹭,乐颜开心极了。
“姐姐,她好像很喜欢你呢。”小女孩说,
“嗯嗯嗯,我也这么觉得呢。”乐颜说。乐颜继续开心地和小女孩聊着天。一抬头正好撞上时安的目光,她马上止住脸上的笑容,回过去一个大大的白眼。乐颜把脸转过去,在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是村上春树的经典作品《挪威森林》和一盒琥珀核桃仁。时安看过这本书,但是没看完也看不下去,他总觉渡边爱与不爱的太矫情。但是里面的经典语句他却记忆深刻。“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在时安的那片森林里,谁迷失在里面了?和时安重逢的,还会是此时时安心里的那个人吗?想到那个人,时安又轻叹了口气。
一路颠簸地到站了,下车后乐颜这才看清自己所在小组的其他成员。乐颜一眼就看到刚才那个讨厌鬼,看到他,乐颜本来就不快乐的心就更加不快乐了;还有一个女生,主任以及一个年龄较长的男生,算上乐颜一共5个人。下了火车之后还要做汽车才能到驻地,于是他们又到公共汽车站去了。
车子晃了半天才到驻地,颠簸的山路搅得乐颜胃里翻滚,头痛欲裂。到了之后乐颜才发现,这个地方应该是被改革开放遗忘了。在电视里看到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地方,在这里是真实存在的。一共两间平房,但属于两个院子里。两个女生在前面一间,五个男生住在另一间。
女生住的房子,有一个不大的小院,院里有一个鸡笼一个鸭架,还有一个柴火垛。走进房门就是厨房,右手边的卧室应该是主卧,乐颜和另一个女生被安排住进“豪华”的主卧。主卧内的设施相对比较“豪华”,对着主卧室门的是可以堪称古董的大立柜,一共两个柜门,中间有一个都已经看不清人脸的镜子,上面还有毛主席的头像;紧挨着立柜的两个并列摆放的横柜,一个漆着桂林山水,一个漆着黄果树大瀑布,横柜上面立着和柜等齐的把人照变形的两个大镜子;门口的左边是一铺传说中的炕;门口的右边是两个窗户。客卧除一铺炕之外,还有几个木头凳子以及一堆杂物。房东老太太则住进了“客卧”。
看完“宿舍”之后,乐颜心凉半截,把行李放在炕上之后就转身出门了。
乐颜拿出电话给家里报了平安之后,又和阿吉煲了会电话粥。挂了电话她没有直接回屋,转身走出了大门,门口一望无际的稻田,此刻一片收获的样子。宋朝方岳有首诗“小麦青青大麦黄,护田沙径绕羊肠。秧畦岸岸水初饱,尘甄家家饭已香。”蔚蓝的天空下,稻田里一片收获的金黄,一望无际,阵阵秋风吹过,犹如一片麦浪,连绵起伏,荡气回肠。乐颜走进稻田中间,感受着风吹过她的脸庞,吹乱她的头发,她就这样陶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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