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有点无力地说回答王朔：“嗯，挺好，是个有意思的故事。”
“是吗，你不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吗？”他微笑地看着我，饱含深意。
“啊？什么啊，别卖关子了。”我勉强地也挤出了一个笑容。
“还有你的故事啊，薛川冶。你和高律师的儿子是化学系的大学同学，你知道他的遭遇，更清楚魏家的情况。你生活窘迫，你知道康湉和魏文繁是先领证再办婚礼，你也知道他们的遗嘱都是给对方，所以你精心设计了一场谋杀。”
“我？”
“从小你和你表姐一起长大，原本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一切都要被一分为二，你阴暗的内心早已不再平衡，当你知道康湉所嫁之人正是魏文繁的时候，加上你知道曾经沈泉为康湉所做的事情，你策划了一场谋杀。沈泉出狱后你发现他与康湉见了面，但康湉这次似乎并没有对他有什么要求，你尾随沈泉，知道他注册了一个手机号，为了得到他的号码，你堵在他住的宾馆楼梯上，你冒充沈泉，假装成醉鬼，以此拿了外卖配送员的配送订单，记住沈泉的电话后又还给了他。你用你提前准备好的黑号手机以你表姐康湉的口吻发了一条短信，并且不让沈泉回复。“
“哈哈哈哈，精彩，可以当作家了。”我笑道。
“第二天婚礼你往自己的酒里下毒，等到魏文繁和所有人喝完酒后你最后一个提出和他玩游戏喝酒，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调换了酒杯，引他去厕所，按照症状短期内他会头晕头痛呼吸困难，最终致死，刚好被你利用的沈泉可以勒住他给你一臂之力。等到事成之后，你又冒充沈泉给你表姐康湉邮箱里寄了一封只有数字‘3’的信，你表姐看到这封信当然会找你这个唯一的亲人求助，你借此机会让她触摸到镇定药以留下她的指纹，然后你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戴着手套把药换成氧化砷，再重新放进她的外套里。”
“还有吗？我的故事？”
“你真的很聪明，用这个数字‘3’对我们进行误导，所有证据都指向康湉，你把她嫁祸成凶手，你就是最大的赢家。按照你所知道的一切，魏文繁死后遗产给康湉，而康湉如果被抓，她的资产将会被转移在你这个唯一亲属的名下。这也是你发现魏文宁偷了遗嘱之后，那么紧张的原因，你怕你之前的计划全部泡汤！”
“我就计划的这么周全？那万一遗嘱更改呢？”
“是啊，你的确忽视了这点，你没有想到高律师爱儿心切，是他谋杀了魏家父母，而他也觊觎着魏家的财产。如果他真的能够在遗嘱上做手脚，那你原本幻想的一切也会灰飞烟灭。所以当你发现高律师有一丁点不对劲的时候，你格外关注。”
“王朔，为什么我以前在这个城市里没听说过你这个警察。”我点起一根烟，缓缓地说。
“你猜的没错，我不是警察。”他接过我一支烟，“我是魏文繁父亲魏兆生前请过的私家侦探，王朔呢，是我好兄弟，他刚调到这间局子，还没报到呢，就出了这件事。他要我在这个案子上，暂时代替他。”
“你破案的风格，真的不像个警察。”
“你也伪装的很好，真的。”
“什么时候对我怀疑的？”
“可能是从你表姐衣服口袋里搜出毒药的那一刻起吧。”他吐了一个烟圈，“你的手稿，把它写完吧，可以当作口供材料。我也确实想读一读，在你这个凶手的视角，是怎么描述这一切的。”
“其实，我叙述的，除了我的部分，也算完整了。”我闭上眼，不想去看表姐看我的眼光，也不想担心面前是否有沈泉的拳头，这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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