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妈妈心里累

向光而生

这个星期第二次睡过头了！

星期二的早上，睡过头，因为妈妈压根没听到手机闹钟的声响。而今天早上，妈妈把闹钟一关，想着咪一下，被窗外的歌声惊醒时已是7:40分。

看完时间，不由心里一阵懊恼：小表哥的早餐不用吃了，得赶紧穿衣漱口出门回校。

把小表哥从混沌睡眠中摇醒，他慢吞吞穿衣穿鞋，妈妈也顾不上催促了，赶紧又你俩起床。

唤俩小孩起床，这似乎成了每天醒来之后烦躁郁闷心情的开端。女儿你还好，基本都是乖乖起床。可儿子你呢，根本是个小恶魔了，哭闹着，说困着呢，又说不想上学。面对你每个早上习惯性的吵闹，我都给自己暗示：忍忍，别发作。

基本上，五天里有三天是忍过去了。剩下的两天里，妈妈不想忍了，我想让你们知道，妈妈其实也有脾气。

今天早上，儿子你是出奇地自己起床了。可别想称心，女儿你哭闹着不愿意起床。这十来天里她有点反常，早上起床总要哭闹一阵，我找过原因，觉得与你感冒了有关系。

被妈妈拉起来的你，一直哭，口里嘟囔说不用我拉，你自己会起来。赶时间呐，我跟女儿你解释，边帮你穿衣穿鞋。给女儿你穿了鞋，接着给儿子你穿鞋。儿子你虽然配合，可女儿你却在一旁用脚一下下地踢着我。

是的，女儿你那一脚一脚的踢动根本没多大力气，但妈妈心里就是不是滋味，特别是因为它来自于平时乖巧可人的你啊！那一刻，妈妈让自己尽量平静对待。女儿你还在踢，最后，我终究往你大腿上刮了一掌。你哭得更大声了，而妈妈鼻头一酸，泪水一下涌上，眼睛涩涩。女儿啊，你只知道自己哭啊哭的，你发现妈妈也是眼中含泪吗？

随后，一如既往地，刷牙时闹，吃早餐也闹。妈妈再也按耐不了自己的情绪，大吼起来，向你们诉说自己的难过。你俩大概被妈妈的怒吼吓到了，终于安静下来。

看着你俩安静中带着怯意，与往常一样，妈妈心里又涌起一阵悔意。妈妈知道你们心里头应该又开始想妈妈又不爱了我这个问题，因为这段时间里你们常常跟妈妈表白说，妈妈，我好爱你。可是，孩子，妈妈该怎样向你们表达我的爱还有我的想法呢？

其实，妈妈心里好累。妈妈心里的累，跟谁说？跟大人说吗？大人会说妈妈矫情！跟你们两个小人说吗？你们还小，能懂吗？即使上一刻嘴上说知道了听话了，下一刻还不是照旧吗？

妈妈其实特别想让你们知道妈妈的心。但四岁的孩子，顽皮的乖巧的，大概也还没有那么敏感的心，能理解大人的心事，即使他们已稍微知道察言观色。这四年里，妈妈在家里，几乎是独力把你俩由当初四斤重的婴儿养成四岁大的小男孩小女孩，不说牺牲了什么，因为这是妈妈心里乐意做的。期间，当然有许多甜滋滋的回忆，但也充斥着不少酸苦。起初，心里苦时，妈妈也会跟你们的爸爸倾诉，可妈妈也知道报喜不报忧这个词，有一个稳定的后方，爸爸在外工作心里更踏实。

于是，所有的心事几乎都压在妈妈心里头。妈妈常跟别人说，我哪有时间想这那的，家里根本忙不过来，深想，这是妈妈在自我遮盖。也许，在别人眼里，妈妈顶厉害的，一个人顾着你们，现在还添上小表哥，居然还整整有条的。

可真的是这样吗？

的确，这些日子里，我真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转不停的陀螺。你们上学时，我稍微能停顿一下。可三个小朋友一放学，我一下急躁起来，总觉得有忙不完的琐碎操不完的心，直至我入睡那一刻，我的世界才能安静下来。

送完你们上学，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本想着静静地看书复习，可不能，一安静下来，妈妈多愁多思的本质啊，鼻子又酸酸的，眼里的泪哗哗往外涌。妈妈其实很容易哭鼻子，一直都是，但别人是不知道的，因为妈妈总爱偷偷地哭鼻子。

如果你们爸爸在身边就好了，妈妈可以把泪水都滴到爸爸的肩膀上。其实，就是在爸爸面前，妈妈也极少会那样肆意的哭，记忆中只有在妈妈坐月子你们出生不久那会，不知怎的，只要一看到你们的爸爸，我就掉泪。

我记得，你们的外婆也是极容易哭鼻子了。小的时候，妈妈四姐弟总惹外婆生气，外婆骂着骂着，便呜咽起来，泪水也跟着出来。开始时我们笑话她，可不知怎的，最后也跟着哭了。大概，妈妈容易哭鼻子这事是随你们外婆的。

长大后，妈妈心里还常常嘲笑外婆，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说哭就哭呢。

今天，妈妈终于明白了，外婆当时是因为苦啊，生活苦，心里也苦，我们还惹她恼。估计，当你们再长些时，妈妈也会压抑不住自己的泪水，当着你们的面就决堤的。

你们一天天长大，妈妈一天天老去，可妈妈心里头，依旧住着一个爱哭而稚气的女子。写下这些话，说是给你们讲的，其实是妈妈的内心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