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终于走了。它悄然离去了,仿佛从未在檐下停留过,竟连一丝浮尘也不曾带走。
人却倦了,倦得凝固在椅中,汗水沉甸甸地坠在额角。茶垢在杯底暗暗结网,杯口残留的茶渍如久积的烦忧。连鞋底也蒙上灰了,灰是未竟的远行,是搁浅的愿望在无声叹息。墙角蒲公英已经悄然白了头,种子像无数小小的飘散的心愿,被风轻轻卷走——风走了,人累了。人倦得连眼睛也无力抬起,只由着风将它们带往远方。
风带走的哪里是风,只是那些未及说出口的话,如今再也无处可寻了。
人累到极致,便连一声叹息也成了多余;风卷走的蒲公英种子,轻轻巧巧,却分明是未出口的千言万语——它们飘向天边,成了岁月里无声的省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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