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被褥里不敢吱声,让她出去探探外面的风头过了没。它嘟囔着嘴,冲着我直骂。你个窝囊废,一辈子都这么畏畏缩缩,还像个腰杆挺直的男人嘛。
我不屑一顾的看着她,转而又瞥了她一眼。神情里面却带有一点点恍惚,她更像是我拽在手里的救命稻草。这一生算是走到尽头了,剩下的这烂摊子谁都收拾不了。我耸了耸肩,想不到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断头路。她给我支了招,只要熬过这夜里十二点,就让我沿着荒野的小路走出这村镇。然后找一辆车到外面避避风头,这样谁也发现不了。我轻声细语的应答她,是……是……是。她又狠狠的踢了我一脚,用她那带点脚后跟的女士皮鞋。出去了给我安稳点,别再捅出什么篓子。我唯唯诺诺的说好好。
你做的这些败坏之事,以后连孩子也抬不了头。而我也有些莫名的悔过,我这个人对父母没有尽孝,对孩子没有认真教导。对爱人更没有尽责。
我又懦弱的低着头,她转而骂着我,一直都没有停歇。而我在被训斥间,反而舒坦了一些。
我使唤不上劲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她。跟我一起出去避避吧,我不想你在家里遭罪。
她一把甩开我,你还嫌不够给我添堵。你病怏怏的父母不用人操心嘛,孩子就这样置之不问的丢了嘛。说着我倒吸了一口气,哀怨自己做出这些无法宽恕的事。
她拔起地上的芦苇,朝我这扔来。我提着行李慢慢的走出了这里,那是我前三十多年的生活,一段怂了不能再怂的日子。以及想剁了双手却砍不下去的男人。
二十年后小荡村,比以往热闹了许多。或多或少是因为这次的签约典礼,我作为企业方将在这里建造一座农化公司。
而我也得知我的父母在十年前就去世了,而我作为儿子竟然没有能归来。带着遗憾我想把这里打造为有名的工业园区,第一是为了公司利益,也是为了让乡里人看看如今的我。
我第一眼看到那个憔悴的她,她目光炯炯有神。别以为你换了名字,从新找了家事我就不认识你了,
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我引她到施工办公楼坐了坐,看着他我委屈了不少。
我双手缠绕,手贴着胳膊对她直言。你就别多管事了,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和孩子。但请你保持这个秘密。
她反而生气了,你给我滚出这里。你把这里污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不就是为了光宗耀祖嘛,你别忘了你的祖宗就埋在这。
我笑了笑,对她却憋着性格。仿佛自己又变成了那个自己憎恨的窝囊废。
我问她:那能怎么办,合约都签了,她怒吼道。除非从我的头上踩下去。
我好话好说跟她讲:我知道你是救过我,我也很感激你。但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几十亿的项目。不可能因为你而垮掉,况且我和你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她二话没说,快步的回了家。
不知道之后还会发生怎么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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