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回府后,母亲便着人往我书房送了许多京城人物的资料书扎,一边还抱怨着“姓顾的没一个省心的,老的不上心,小的也不机灵……”
这天夜里,我正翻着书扎犯困,冷不丁一个黑影从窗口窜了进来,碰翻了窗台边的灯烛。我一看,是世子木哲,便喊退了门外关心的亲卫和管家。
“怎么这个时辰才来,我都等了许久了。”我合上手里的书扎,朝木哲方向扔了过去。
“啪”地一声,他接住了,“令堂一直在院里喝茶,你门口来来回回总是有人路过,人多眼杂,我怎么敢翻墙啊?”正说着,他一边翻开了扔给他的书扎,“嗯?裕王叶景珩?先帝第十子,其生母夏氏,怀孕五月始先帝驾崩,产后血崩而死,裕王自幼养于太后膝下,十二岁出宫建府,封号裕,位份亲王……怎么想起裕王这个人了?我竟是第一次听说。”
我单只胳膊撑着桌面,手托着脸,“今日随母亲进宫,在太后那里见过他。我不认识他,以为是哪个新晋封的皇子,在太后面前失仪了,母亲嫌弃我给顾家丢脸,让我把这一堆京城人物录给翻看背一遍。我刚才都看完了,说是裕王从母胎出来便带着虚病,自幼体弱多病,直到去年的时候,才彻底大好了。近日他多方走动,应当是想入朝议政。”
“原来你就整天忙些这个事情啊,那我的事你放心上了没有?”私下相熟多年,木哲倒是不客气,不等我招待他,他自己便沏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该不会在期待着娶个才貌双全的新娘子吧?”我坐直身子,摇了摇头,叹口气,“自然是有结果的。”
听见这话,他的双眼立刻变得炯炯有神。见状,我从桌上一侧的木箱子里拿出一沓镇台纸,“里面是家母着人整理的当下京城适嫁的闺秀名单,从画像到家境政见一应俱全。”
“咳,看不出来,令堂还是很关心你的啊。”木哲挑眉而笑,意味不明。
我亦是一笑。木哲并不知道我是女儿身,所以,家母整理成册一是因我到适婚年纪,做给给京城众人看;二是真的为了木哲而做。早在多年之前,云南王同家父已预料到今日情形,提前安排了母亲在京城从中周旋。但我未曾想通的是,为何圣上提了给木哲议亲,却迟迟没有提到我?
“对了,这镇台纸用着可还好?缺的话我着人送过来。”木哲一份份画册翻着,嘴上倒是一刻不停。也不知在圣上面前,他是怎么装出淡然自若的。
“你那再好的纸,我也不敢多用啊。怕指不定哪一天被人瞧见了告诉圣上。”我还想再梳理下京城人物关系,便向他下了逐客令,“今日便这样罢,这个时辰你也该回府了,别让人逮着点什么。”
“成,等我相中哪家姑娘了,同你讲一讲。不过说到暗处的那几人,倒不一定是皇帝安排的,这事我会再详查,你也多注意着。就这样了,我走了。”不待话音落,人已起身到了窗边,一跃而出,人影一闪,已从屋脊掠过出府。只有风声。
网友评论
南 无 阿 弥 陀 佛
看到这句佛号并且心里跟着读了一遍,佛的金刚种子就已经种下,今生或者来世佛缘成熟自然就会遇到佛法,解脱轮回!
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