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纯粹的不夹杂物质和阶级的对于爱情的追求是十分难得可贵的，主体自我意识使莺莺的爱冲破了封建规则的牢笼，莺莺对人性人情人欲的追求代表着元代女性自我意识的初步产生。但这样的意识尚处于初萌芽阶段，还有着很强的矛盾性和脆弱性，莺莺对于替张生传情达意的红娘的“假意儿”的斥责、应约与张生月下相会时对张生的打击冷语、在等待张生求功名期间被强迫改嫁郑恒都体现了莺莺内心在与封建教条推拉的矛盾。最能体现莺莺依然还有着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的是她与张生私相授受时说的：“妾千金之躯，一旦弃之，此身皆托于足下，勿以他日见弃，使妾有白头之叹。“这句低姿态的话语显示莺莺虽然大胆追求爱情和人欲，内心依然是封建、保守的，也意味着元代初期女性意识虽有萌芽，却只是一种内心的意难平罢了，她们所拥有的对自己主体地位的肯定，只是一种原始的人性的直觉。
2． 杜丽娘：个人本能欲望的追求
《牡丹亭》产生于明代后期，此时王阳明心学当道，加上社会矛盾复杂，封建体制对人的束缚越来越紧，女性作为社会的底层，受到的钳制和压迫越来越多。随着资本主义的萌芽和思想的开化，许多人萌生了对封建专制和皇权的不满，开始思考人的自主意识，汤显祖作为泰州学派后学的一员，是李贽等人的先进思想的忠实拥趸，主张“以情抗理“。这种思想和那时崛起的市民阶层的大胆高调思想、流行于市井的戏曲小说形式一经结合，就诞生出了《牡丹亭》杜丽娘这一鲜明大胆的情欲追求者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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