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微凉的秋夜里,人们各自忙着去找寻自己的梦,各自安慰着辛劳的人生。白日里,我站在落满黄花的瓜藤下,看着来往的秋风,这些残花像梦一样老去,随着风到我再也看不到的地方。我忽而想到,这秋日的凄凉不正如人世的凄凉吗?春日里该开的花儿已经开过,只剩下种种的回忆。那么轻,那么薄,好似深夜不经意从窗缝中溜进来的月光,让无处安放的灵魂吸吮到些许的慰藉。
都说秋日里的思乡是特别的放肆,于我却是不知该思何处的故乡。又有人说,心在何处,故乡便在何处,心在何处呢?而我只知芳草在天涯,人亦在天涯。
每忆及那生长之地,憎恶是连着思念一起来的,那个寄人篱下受尽世间苦楚的孩子是那样艰难地长大了,我长大了,同时我也死去了,真正的那个孩子死在了她的童年,带着她那些年所盼望的幸福。她曾经像云一样把自己的希望撒向蔚蓝的天空,她曾经希望让雨后的彩虹将自己埋葬,而河水有多长,她的噩梦便有多长。
那些春天的花盛开过,又在那些美丽的时刻凋零,杜鹃花睡在满天的星空下,还有许多的落花铺满在她的梦里。只有孩子的行尸走肉长成了大人的模样,她怀抱着荆棘行走在荆棘上。孩子没有家,没有故乡,她爱过那些老旧的春日,和春风吹过时暖暖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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