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初探爱之梦
繁忙的夏收夏种终于结束了，小麦，油菜的果实已入库出售，田间栽种的前季稻已是葱绿的一片。直巷的农友们连续近二月迎落月而出，接繁星而归，披星戴月地辛勤地抢收抢种，总算迎来了一段稍为轻松的田间管理的日子。
农村的大忙季节，城市各单位都要组织职工支农，玉华和其它知青在大忙季节也干了一段日子的农活，虽然她做的都是工埸上的活，但漫长的劳动时间也累坏了她。玉华的男朋友也来探望她了，春看着玉华疲惫的劳累神态，心里的怨气和怜悯与无能为力交织成一起，他也只能帮助操劳点家务宽慰玉华的心。
美和这几天睡在自己的家里，她有点烦闹，一种莫名其妙的烦恼感涌上心头。天热了，里边的房间太挤了，她已经把自己在里面的床铺搭在了外面的厨房里，小床靠了墙，朝着门，感觉还是可以。她先得把门窗有缝隙的地方都用报纸贴上，这样可以隐蔽和安全一点。一顶发灰的土布蚊帐，一床简陋的粗纱布被褥就是全部的寝具。床内最为靓丽的是一张素描画的少女像挂在枕头对面的蚊帐上，乌黑的头发，淡淡的笑脸，厚厚的嘴唇，一对浅浅的酒窝和胖胖的脸庞，这正是美和青春年少的肖像，这是同里知青高平的杰作。
美和和其它妙龄少女一样，天生爱美，她早就盼望自己能在照相馆照一个相，留一个年少时的影子，但就是一直没有机会，金家坝街上还没有照相馆，照相还要花钱，她还是心疼这钱的。她这个愿望，还是高平给她圆了。
夜己深静，皓月当头，银色的月光透过美和家的挂窗扫落在床前，六月的天已是夏日了，美和躺在床上，放松了扎在胸前的布条，撫摸着自已健康的身躯，凝望着对面自己有点傻笑的肖像，她回忆着那一天阿平帮她画作的情景。
高平是位多才多艺的知青，在农闲时，他也会经常去三队玉华处串门，队里的年轻人都喜欢他侃大山，吹牛。美和也喜欢，她只要看见阿平从对岸走过桥了，她总会首先迎接他，她感觉阿平的口才和才能比原来自己队里的两位苏州知青更吸引人。阿平画图好，几年前帮助美和画的枕套的图象活的一样，美和以前一直嚷嚷地叫阿平画像，苦于美和没有照片也一直没画成，这事就一直没有提起过。几个月以前，阿平说要帮美和画像了。
高平是位风流的才子，也许他在平时深耕自学高中课程及其它的书籍是十分单调的，而他追求的生活需要情感的补充。也许他并不会过分的出轨，但男欢女爱之情调在比较封闭的农村还是忌讳的，精明的农妇也会很提防他的。
阿平在全村里己有点影响，同窗的玉华也会善意地告诫他，劝他绝不能忘乎所已，随心所欲，否则贻误终身。阿平总会回应，“心中有数，随便玩玩“。
在玉华的宿舍里，阿平帮美和画像了，一张白纸，一枝炭笔，美和微笑着，端坐在椅子上，阿平描绘着，品味着，一条条粗细不同的线条，一块块深淡变化的笔触，蚕眉，明眸，乌发，皓齿，他心目中理想的发型，时尚的衣领和谐地融入了美和的肖像画中，黑白强烈地对比让这肖像更有立体的感觉，特别是斜视而微露着的含情脉脉的眼神，更让肖像富有着青春的气息。
阿平画家的笔触在白纸上的”沙沙”声不断，他看一下美和，落笔几下，几小时后，当他用手轻轻地塗平肖像衬托的阴影后，一幅立体感极强的美和的肖像画完成了。当美和看到她的翊翊如生的画像时，她有点惊呆，这是她，可是比她更年轻，比她更漂亮，画中的她春青中有几分妖娆，眼神里有一种诉求，她的嘴唇没有这么那么的性感，她的发型没有那么的时尚。她心里一下子就想到了，”如果我真的能做到这画的样子，那是天大的愉快而高兴的了“。
高平洗了洗手，问美和“怎么样？滿意吧”，美和有一点幸福，她当然满意了。阿平把画送至美和手上，他冷不防的”吱”的一下，亲吻了美和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脸蛋，一双胳膊紧紧地抱住了美和。
当阿平想有更进一步的满是自已的欲望时，他看到了墙上玉华的照片，玉华的双眼似乎在警告他，“欲海无边，回首最佳”，他还是知趣地退缩了，他放开了美和，扬长而去了。
而美和有点惊呆了，她感觉混身的血液直往脸上冲，她的双脸立刻成了红红的大苹果似的，被阿平初吻的脸庞上有着麻麻的说不出什么的感觉，阿平对她的举动，让美和这位涉世不深的姑娘有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恐惧。
阿平在帮她画像前，也曾送给她刺绣用的十字线，也曾送她发夹和香粉，当然也许其它的姑娘也有，但是她感觉他对她是最好的。美和也对玉华平时交待她的话也深记在心，知识青年同她在文化上的鴻沟，社会地位的不同，传统观念的束缚，有着种种的不可能，玉华一再告诉她，知青虽然不是那么的高贵，但是很难走到一起的，特别是阿平，更要谨慎防备。美和也是明白人，而且一直也是这样，与男青年在一起，戏闹中有分寸，相聚时有距离。
但是，阿平在帮她画像后的一口初吻，让美和淹入了夜不能寐的幻想中，她有点砰砰心动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