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没睡,晚十点刚过夫人就说困。
多年来我们有个习惯,喜欢睡前天南地北的侃一会,等各自不经意间摆好最舒适最易入睡的睡姿,便会知会对方:“别吵我,我这个姿势刚好!”
今晚没聊一会儿,夫人便侧过身,喃喃:“老公,别吵我,我这个姿势刚好!” 其实此时,瞌睡虫早已咬得我难受,我不再言语,只觉得自己在潜意识中已先行入睡,正自恍恍惚惚游向梦乡……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夫人突然一声断喊,“老公,快点,你看——”
这一喊,便如晴天霹雳,我一下惊醒,朦胧中但见卧室灯火通明,夫人没睡?乍一看,好一个孙二娘转世!
但见这娘们手拿扫帚,两眼圆睁,摆出要干架的样子。“什么事?那么恐怖!"我抖然一惊,正自惊诧,这些日子我没犯什么事吧?
待留个神顺着夫人目光所视——啊,老鼠!原来是只老鼠,居然钻在哪圈成圆形状依墙而立的草席内,细长的尾巴尚一摆一摆的。
这死老鼠一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回,居然留条尾巴在外,找死!我旋即跳下床,拎起两只拖鞋,以猛虎下山之势,一击而中,只听“吱”的一声,尾巴不见了,老鼠居然整个溜进了草席内。
这几天拜它所赐,老妈的衣柜都给它咬烂了,添了不少烦扰。"必须打死它,这个讨厌的家伙。"我心里想。
打蛇要打七寸,这打鼠要打......真不知道。哦,对了,《天龙八部》有述,什么东东如果打碎他天灵盖,再牛也活不过来吗?对,就是天灵盖。可是天灵盖在哪? 它藏在草席内找不到啊!
如何灭了它?这小子自入囹圄,钻进圈成条状的草席内,只有两头可以溜出来,只要先不让它跑就有的是办法。
我顺势将圈席放倒在地,两脚踩住两头,跟夫人使了个眼色:"姐,把厕所门打开,咱挪到厕所间收拾它。”随即扮了个鬼脸,恨恨说:“死老鼠,想躲过我夫人之手?你属鼠,她属虎,猫科动物啊!”夫人娇笑。
清剿行动正式开始。
我们慢慢将草席整圈移到厕所间,关好窗门,堵住敌鼠后撤之路。再慢慢展开草席,展一点继反方向圈一点,步步紧迫,直捣敌窝。
这招当年老蒋用过,红军第五次反围剿时,老蒋用堡垒战术,步步为营。
我继续往外展,展一点收一点,如此这般,约略剩下最后几圈了,居然不见敌鼠所终,夫人露出惊诧之色说不会跑了吧?我自己也怕怕的,这小子跑哪去了?
惶恐中我索性举起拖鞋,由头到尾的照准草席猛打了两轮,又是“吱”的一声,打中了。我说没跑,还在里面。夫人脸露怯色,往后一闪,这所谓的猫科动物,居然怕鼠!
再往外展,夫人惊呼:“那里有血,肯定在那!”声音有点颤抖,这颤音若是落在平常哼个小调,肯定中听,此刻却让人毛骨悚然!“我的姐啊,你吓我干嘛!”为免出错,我忙又击打两轮,待草席完全展开,放胆一看,死了,不过一不大不小的老鼠,这鼠辈,该死。
老妈被我吵醒,问我们干嘛呀?多少年没跟妈汇报过成绩,今晚战斗,自觉收获颇丰,骄傲的说:“娘,我打死了只老鼠!向你请功!”娘微笑:"好,好!"父亲也醒了,答了句:"老鼠打死了?涛古。"我说是。
此时看表,1:24分,包清扫战场,估摸用时20分。实际上刚刚才睡了一个多钟,遂向夫人请示:“姐,我真困了,睡吧?”
“嗯,睡吧!”倒床酣然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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