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光与热

                      （一）

我似乎比同龄人更通晓所谓的人情世故，比他们面对命运要更平静，甚至过分柔和。这是我认为的。我最近的确是笑得比较少了，累到深处人自悴。

我越来越发觉世间像极了一个赌场，而我毫无一分赌注。我开始变得有厌世情绪，这是可以体现在许多方面的。是人心的淡漠，是虚伪和嫉妒的旺季，是比流感蔓延得更快的流言。

前些天我同舍友大吵了一架。那天下课以后，我赶忙回宿舍拿桶占位子洗澡。其实我知道前面排的长龙。我前面有一个是比我小一级的学弟，他和我们住一起，那时他还没下课。我赶时间回教室复习，就先把他的桶移了出来 ，我就进去了。突然我们的舍长回来了，刚一进来，就跑到我的厕所门前，一面使劲地拍门，一面大叫，说道：“你有点道德好吗，你怎么这么贱，啊？”

我听了，一股火气瞬间升上头顶 。我同他向来不和，一直以来我都不大和他说话，他平日里却也常常给我脸色，处处刁难我。我是很难忍着的，我开了门，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瞪圆了眼睛，指着我，说：“你有道德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了？你想干嘛，不要脸……”他一股脑地喊下去，都是些很难听的话。我都没认真听下去。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没有道德的事。

后来我知道了，他是排在我前面的。

我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同其他舍友也没有多深的交情，甚至有时候招呼也没有了。

我慢慢发现了，沉默是最好的合群方式。不与尘世有太多瓜葛，孑然一身。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本身就是彷徨和“too loud solitude”。我记得海明威说过：“我们用两年学说话，用一生学闭嘴”。

的确如此，“要么孤独，要么平庸”。

 

人间光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