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麻将

一

胡莉邀我去她家打麻将，莉和她爸打对座。我们打5元一炮的。二、五、八为王。一个门子十元，硬张翻倍。

每次莉糊了牌，如果她爸忘记给钱了，莉总会再三提醒：“爸，你忘记给钱了。”哪怕有时只要出最小的五元。

我对莉说：“他又不是别人，是你爸，五元钱算了。”莉说：“牌桌上不讲父女情。”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只要她爸放了炮，不管大小，她都糊。她爸说：“大门子你隔一回不糊我的行不？”莉说：你的不糊，别人的也糊不了，那我还打得有什么味？她爸说：“那你糊，尽管糊。我没意见。”

老爷爷虽然口里说没意见，但是只要他出牌时，他就把牌摔得作山响。另一个牌友就说：“胡爷爷，你轻一点摔，把我吓出病是小事，一旦牌摔坏了，你还得赔，多划不来。”

莉不光糊她爸的牌，如果她爸要吃一张牌，她能碰，她一定会碰，不管她爸向她使眼色也好，在桌子下踩她脚提醒她也好，她照碰不误。碰得他爸有点怀疑人生：“你是不是我女儿，一点也不让。”

好在胡爷爷手气好，天糊、地糊、碰碰糊、清一色，糊个不停，我们三个拿钱都拿不赢，打到5点，胡爷爷一恰三。赢了三百多。

散场时，胡爷爷对莉说，要不是你经常把我要吃的牌碰了，我还会赢得更多。莉说：爸，你不要太贪心了，赢得这么多够了。胡爷爷说：“傻丫头，钱还怕多呀，越多越好。”

二

我们学校有个男老师爱打牌，但是他老婆管得严，不准他打牌。为了过牌瘾，他可谓绞尽了脑汁。

有次刚上桌，他老婆就打电话来了。老婆问他在干吗？他说：“准备把中考试卷送到教育局去。”他还没放下电话，打牌的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你这谎也说得太假了，考试还没开始，你就要去送试卷。”

还有一次，他和别人打牌打到十一点多，他老婆问他在干嘛？他说他正在和学生谈心，做学生的思想工作。牌友说都半夜三更了，你还在做学生的思想工作，鬼才信？拜托你，说谎时，说点靠普一点的。别一下子让你老婆给识破了。

三

有次去姨家，姨邀我打牌，身上没带钱。我丈夫就给了我二百元。打到5点多，儿子就来喊我回去。

路上儿子对我说：“妈，你说实话，你今天到底输了还是赢了？。”我说：“输了一百八十元。”我儿子马上把他衣服、裤子口袋里的钱全部拿出来，一数一共一百八。见到我丈夫，我就把手上的一百八十元给他了。他看我输了二十元，一路上总在那说这说那，从上车起一直说到家，从他姨到我家要一个多小时。

刚一回到家，他就去洗车了。儿子对说我：“妈，今天你得谢谢我，你只输了二十元，我爸就念了你一个小时，要是知道你输了九倍这么多，我爸还不知要念你多久？”

三

每次知道我去打牌，儿子总要给我发个红包，红包上还写上：“天糊、地糊、碰碰糊，只有你糊。打牌的中间，还连发几个红包，红包上还写上：糊、糊、糊，糊不停。我每次都在想：如果输了，怎对得起儿子发的红包。好在运气好，打十回，能赢上七回。

四

如果打算下午去打牌，上午我就把钱放在口袋里，吃完中饭，就笔直去打牌了。我丈夫说：“老婆，你去打牌不带钱呀？”我说：“我技术好，只赢钱，不用带钱。”

每次打完牌回来，有时尽管输得很惨，但我老公问我时，我都说赢了，还不忘把事先准备好的2张红票子，在他面前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