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红了,我回老家的次数多了起来。到这岁数,当然不是冲着解馋去的,摘樱桃才是正事,我们那儿叫“下樱桃”。父母年事已高,搭架爬树的活儿是不被允许的,下了班,早晚赶回去,第二天日,天刚蒙蒙亮,我和孩儿她爹就拎起篮子,上了树。
早几年,父亲栽了许多大樱桃,什么大紫,红灯……果大,易采摘、储存、运输,所以挑挑拣拣两个小时,收获满满,返程上班的路上再捎带着送去收购点上卖了,任务就算完成了。
还有两袋子,是母亲让我们带回来自己吃的。一袋是大果,给女儿和她爹的;另一袋是小果,长是从堰坝上为数不多的老树上摘的,给我的。大果固然个大肉厚,吃着过瘾,可我总觉得怪怪的,认为那不是真正的樱桃。真正的樱桃就应该是皮儿薄,肉嫩,汁水大,红起来像极了少女的小口,要不怎么会有“樱桃小嘴”的美颜呢?想想大樱桃与这比喻,一点儿都不贴切。
父亲和母亲也是觉得还是小樱桃好吃,在他们看来,从小吃到大,味道还是原先的纯正。这是我想起了许多的老字号,山西老陈醋,老北京烤鸭,老冰棍儿,天津麻花……怀旧的心理让我们始终难以割舍那一份岁月的滋味。与其说吃,倒不如说是品,品沧桑过后的甘甜,合该酒是陈的香。
身处这尘世间,我又怎么可能例外?童年的回忆里 有一处角落装满了樱桃,红红的,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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