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上课时,屏幕里亮起小窗口 —— 纽约的小朋友身后早已升起月亮,见我镜头转向她,慌忙把碗藏到桌下,奶声奶气地蹦出汉语:“老师,早上好!” 忽然想起上周她偷偷发的私信:“老师,教师节我要给你 big surprise!”
教 “师” 字那天,我在电子白板上描红,Lily 突然举着练习本凑到镜头前:“老师你看!我把‘师’的竖撇画成小树苗啦!” 屏幕里顿时炸开笑,小介举着蜡笔在纸上涂画,片刻后展示成果:一个戴眼镜的小人旁写着 “老 sī”,还把声调标成了弯弯的波浪线。讲到中国孩子会送康乃馨给老师,Mei 突然跑出镜头,回来时举着纸折的粉色花,镜头晃得厉害:“老师,这是‘康乃 xīn’!妈妈帮我查了 pīn yīn!”
网络卡顿的间隙,Lily 对着麦克风慢慢说:“老师,我录了歌 —— 用汉语唱的《小星星》。” 断断续续的旋律里,比任何乐曲都动人。下课时小介没关麦克风,我听见他跟妈妈说:“我要再写一遍‘老师快乐’,刚才‘乐’字的点写太大了。”
傍晚收到德国小朋友的邮件,附件是张手写纸:歪扭的 “教师节快乐” 旁,画着戴耳机的小人(他说那是我),还特意用彩笔把 “谢” 字的 “言” 字旁涂成蓝色,备注 “因为老师总用麦克风说话”。新加坡的小宇发来短文:“我喜欢汉语,老师讲嫦娥的故事时,我知道了‘月亮’是 yuè liang,不是 moon 的拼音。”
关掉电脑前,Mei 发来自拍:她举着写满汉字的练习本,背景是渐暗的天空,配文 “老师晚安,我这里要天黑啦”。我回了个月亮表情,忽然觉得屏幕从不是距离 —— 那些把 “你好” 说成 “你 hǎo” 的瞬间,举到镜头前的纸花,还有跨越时差的邮件,都是最特别的祝福。
原来教汉语的幸福,是看着不同肤色的孩子,用生涩的发音念出 “老师”,用歪扭的笔画写下祝福。没有讲台前的拥抱,却有屏幕那头的星星眼;没有课间的围堵,却有跨越时区的牵挂。这样的教师节,真好啊 —— 我用汉语做桥,他们带着好奇走来,而那些细碎的温暖,早就在屏幕两端,悄悄连成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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