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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姓鲍(前传)(异乡人)

那年,我姓鲍(前传)(异乡人)

作者: MikeD523 | 来源:发表于2015-05-23 12:07 被阅读26次

我闷声不响的看着窗外。

面前的咖啡似乎不再散发的白色的雾气了。

我叹了口气。

“这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啊?这可是改变我的生活的路。”我转过头来用勺子搅拌着咖啡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选择出国这一条路的,但是我知道,我的个性已经不适合在国内学习了。

一直以来我鲜明的个性就是我最大败笔,就好比一颗上好发条的定时炸弹,什么时候爆炸,不知道。但是我唯一知道的是当它爆炸的那一天,我的生活将彻底发生巨大的改变。

而现在,这么一条路就这么摆在我的面前,我眯着眼睛妄想看着远方光景,却只是无尽的黑暗。

大毛他们来找我,请我去吃韩国烧烤。

整个饭局基本是默默无声,连最话唠的我和大毛都沉默不语。

“这么说,你们几个决定好了去哪里了?”萧狂先开口了。

“还没有,但坐在我旁边的那位大概已经弄好了。”我指指旁边的大毛说。

大毛站起身拿着一块蜜汁猪排说:“你呀,总是太难下决定。”

萧狂用手支着下巴说:“不,我理解Bob,他是舍不得这里的一切和那些朋友。”

大毛转过头看着我,眼里写满了疑惑。

我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啤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开始说:“一旦我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了,以后我们会变的和他们不一样,过不一样的生活,然后我们忍受着更多的孤独和痛苦,最后变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出去以后我们和他们就是不一个世界的人了,就算以后我们想在和他们一起,但恐怕他们已经不敢认识我们了。”一直沉默的小树突然说道。

但其实我内心明白,这是我一步一步把自己逼上了这条路。

我其实一直在想如果我初中不那么张狂的话,如果没有砸校长车和食堂起义的话,加上高中中加班和主任的各种不合的话,应该不会走到这一步。

“这是注定发生的Bob。”萧狂冷冷地说,“我们注定会出国的,因为我们的个性和理想。”

我皱了皱眉头:“这这样的路,代价是什么?”

“一切。”萧狂回答,“痛苦的折磨,难以忍受的孤独,最后换来的是你的蜕变。”

默默的吃完饭后,我们几个准备出去走走。

其实那时才是4月份,但我已经被停课查看了,因为我和父亲联手大闹了主任办公室,其实他们也是活该,颠倒是非黑白的嘴脸,然后妄想打压我么?

这就是为什么父亲问我,要不要考虑出国。

而其实我刚从加拿大回来父亲就向我挑明了这一点,而北漂这一件事这是让我去见见地球另一面的样子。

我们四个走在沙滩上,我和大毛抽着烟,小树只是戴着耳机听着歌,萧狂拿着一个酒壶往嘴里倒着酒。

“四个大老爷们走在沙滩上也没事可干啊,干嘛要来青岛。”我忍不住抱怨道。

大毛把烟头扔掉看着我说:“那么我们三个把你埋在沙滩上,一定很有意思。”

“就这么走走吧,挺有意义的。”我连忙说。

乱晃了几圈后,我们几个去了酒吧,小树反常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萧狂倒是很正常表现的一副性冷淡的表情,而我则是一副厌世的嘴脸,大毛却立刻变成一副性饥渴的状态。

他进了酒吧就立刻诈尸还魂去泡妞去了,而我只好陪着身边的两个怪物喝酒。

“你是要去美国哪里?”萧狂问我。

“目前我只是知道学校名字和在宾夕法尼亚州,但以我爸的作风肯定把我送到穷乡僻壤让我去忆苦思甜。”我晃着酒杯说。

然后我们三个就这么看着大毛各种跑来跑去泡妹子。

“这货说是要去纽约的吧?”小树突然说道。

“管他呢,反正我是去费城。”萧狂喝着酒说。

“我待在加拿大。”小树一语惊人。

我和萧狂都吃惊地看着他。

“我父母想让我留在温哥华。”小树叹了口气。

而我突然明白小树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了。

“不论到哪里都是兄弟。”萧狂拍拍小树的肩膀说。

下午的时候我和大毛准备回去,然后我们在火车站分手,走的时候大毛搂着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妹子。

“能给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么。”我看着那个妹子说。

“咱们市的,正好一道回去。”大毛一脸的淫笑一边看那个妹子,眼神像狼看羊的眼神。

“我靠过分了。”小树忍不住说。

“你是第一天认识他吗?”萧狂笑笑,然后对我说,“她的事你怎么办?”

我顿时语塞,故意四处看着。

“保重。”萧狂拥抱了我然后转身离去。

在动车上,我一直靠在窗子上闭目养神,全然不管大毛和那妹子发出的奇怪的声音。

然后在火车站大毛问我,明天干什么去?

“上网。”我简短的说。

大毛听了连连点头,但一般是,我上网,他上人。

第二天我去找大毛,他正在收拾房间,我看着地上一堆的衣服,然后捡起一条长筒袜端详着。

“这个…”大毛连忙解释。

“昨天的那个妹子。”我打断他说道,“昨晚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大毛脸顿时红成庙里的关公。

我一边叹息着一边拍着大毛的肩膀,然后以一种奇怪的微笑转身离去。

十分钟后大毛穿着一身衬衫陪休闲裤的走出来问我:“去哪里玩。”

“随你。”我冷冷的点上一支烟。

那天上午只是在网吧陪着大毛在魔兽世界里刷稀有坐骑,因为5.4版本还没有,实在是无聊的很,而我根本就没有想打LOL的心情。

“你怎么了?”大毛一刀子拥死伊利丹然后问我。

“明天我去办退学手续。”我立刻炉石回去。

“你决定出国了?”大毛大惊失色。

“你先玩吧,我心烦。”我把二十块钱扔在桌子上然后走出网吧。

点上一根烟,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

我直接打车回了家,然后蒙头就睡,做了一个噩梦。

我梦见那些熟悉的同学和朋友在注视着我,我试图在追逐他们的脚步,却怎么也追不上,我跌倒了。

然后我看见他们慢慢的转身对着我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了,结束了,你从来都不是我们的一份子。”

我没有哭,而是面无表情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消失在光明中,我只是感到身后有无尽的黑暗。

我慢慢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怒而扭曲,我咬着牙,冷冷地着:“你们在我的新世界里,不值一提。”

大概就是从那里以后我就开始变的奇怪了,大概是因为萧狂的话狠狠地刺痛了我。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主任办公室,拿到退学申请书,我按照规定让食堂,宿舍,校长,教务处,学生发展中心签了字,感觉就像解除封印一样。

把申请书交给安主任的时候,我顿时感觉一身轻松,好像真的被解除了封印似的。

安主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了一句:“到了哪里也好好好学,别忘了自己是中国人。”然后记下了我的qq号。

我顿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涌动,其实我一直觉得安主任是个负责任的主任,凶是凶了点,但毕竟为了学生,比那个不靠谱的老李好多了。

然后,我去了一次教室。

“手续办好了?”六哥问我。

我点点头自嘲道:“以后我就是无业游民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我自己都不理解的举动,我走到墙上的贴图栏里,默默的看着那些同学们用心形纸写下的话,我伸出手触碰着我的那张:永远爱三班。

我慢慢的撕下了那张纸,那份誓言,仿佛撕扯和这里的一切连续。

然后我看了一眼做着自己事情的同学们,轻轻的说了一句:“再见。”

走出校门口,我对着国际部大楼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接到了大毛的电话。

“你在哪呢?”大毛问我。

“刚办完退学手续。”我简短的说。

“感觉怎么样?”大毛话里有话。

“过来一下吧,我有点找不到北。”我怅然若失的说。

是的,我似乎发现自己没有了身份一样,那么的无助和迷茫。

五分钟后,大毛开车过来接我。

而我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张纸。

“后悔了?”大毛看着我说。

我回过头看着这个大我一岁的傻逼,冷冷地说:“开你的车去。”

我回到家,就这么躺在床上,翻看着和同学们的照片,然后合上眼睛想睡觉,但其实我睡意全无。

也忘了过了多久,我又接到了小树的电话:“我来这里了,能出来么?”

我立刻诈尸还魂蹦起来,然后脑袋撞到床头柜上了。

“怎么了?”小树连忙在电话里问我。

“没事,开心。”我满不在乎地说。

我和小树漫无目的的在泰华逛着,他不停地劝我:“你呀,总是想太多了,萧狂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你也别曲解啊。”

“我有吗?”我问他。

“嗯,你有。”

我连忙顾左右而言他。

然后接到了大毛的电话。

“干嘛?”我冷冷地说。

“有空吗?这里有几个小学生过来找事,来战了。”大毛在电话里说。

大概十分钟后我和小树来到了大毛在的网吧。

我几乎是像杀人狂魔一样怒气冲冲的走上了楼,听完了双方这个离奇而又老套的故事。

大毛打LOL,被队友坑的不行,然后怒吼一声傻逼,结果对面站起来两个初二的学生,骂道:“你他妈骂谁傻逼?”

大毛感到莫名其妙后走过去看了一眼这两个初中生的显示器,他们的昵称好眼熟,和刚才的傻逼蛮王和脑残火女一模一样。

其实一直在我眼里初三以下的学生统统是做小学生的,因为他们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和弱智的思维,简直无孔不入,无坚不摧。

本来我也是不想打架的,因为前几天刚刚被拉去联系举哑铃举出内伤了,但在那几个张狂的初中生用带生殖器的语句问候了我的父母后,我就知道,再也没有谈判的余地。

“你确定要动手么?不是说好文明解决么?”小树悄悄的问我。

“文明个屁。”我怒吼一声直接扯起旁边一个空机的的键盘就扔了过去。

双杀。

然后我看到一排“小学生”站了起来。

“傻逼你ADD(意外拉怪)了!”大毛骂了一句拿出了刀子。

“战吧!”小树说完也拿出了刀子。

而我淡定的从腰间拔出了两把爪子匕首,这是大毛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很锋利,尤其切西瓜。

对面显然被我们这一身的装备吓坏了。

然后一个“小学生”战战兢兢的拿起了拖把。

毕竟一堆赤手空拳的“小学生”是打不过一堆高二的混球的,大毛显然是个邪DK,我显然是个敏锐贼,小树显然是个武器战。

而且对面试图用扫把之类的三流绿装去打我们一身紫装的梦想算是破灭了,大毛会缴械。

三分钟后战斗结束,我方完胜,除了我,“小学生”们屁滚尿流了滚出了网吧,而我双眼通红,慢慢的把匕首放回腰间,然后咳血了。

“怎么了?”大毛连忙扶起我。

“头晕。”我说完就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是在大毛的床上,看了一眼表,已经是下午了。

大毛正在客厅里弹钢琴,巴赫的曲子。

“你醒了?”萧狂放下报纸看着我说。

“我怎么了?”我连忙问。

“低血糖,加上你那老毛病,一激怒,血压升高,心跳加快,然后咳血。”萧狂站了起来说。

我用手捂着胸口站起来,确实,一阵剧痛。

“收拾收拾去吃饭了,有事要谈。”小树走进来说。

我起床后,走到镜子前梳梳头发,然后跟着大毛他们去吃饭。

“网吧的事怎么处理的?”我抱着一碗南瓜小米粥问大毛。

大毛夹起一块油淋鲈鱼说:“键盘和显示器的钱是我出的。”

“显示器?”我大惑不解。

“你忘了你拿着匕首开杀戮盛宴的时候把显示器碰掉的?然后大毛捡起来一个英勇投掷。”小树吃着娃娃菜轻描淡写。

“先不说这事情,我们找你是要谈出国的事情。”萧狂放下筷子说。

“出国啊?还有什么好谈的?”我趁着他们三个放下筷子的当儿拼命的搜刮老醋蜇头。

“Bob,我知道你当初,曾经,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这和你现在和将来无关。”萧狂语重心长的说,“过去就是过去,别让别人影响自己。”

“你的报复心太严重了,这会对你出国很不利。”小树说着拿起筷子妄想阻止我继续搜刮那碟鲈鱼。

“而且你没有自制力。”大毛补刀说。

我轻轻地笑了,拿起那杯啤酒说:“你们几个怎么都和我父母一样絮絮叨叨。”

“因为我们关心你,我们是哥们,你以为我们回去随便管一个路人的屁事

吗?”大毛有些生气了。

“哎呀,吵什么。”萧狂立刻充当灭火工人的角色,“你别忘了你父亲送你出国的目的是什么。”

我顿时沉默了。

“我吃饱了,再联系。”我迅速扫空面前的饭碗然后走出去。

“唉?就这么让他走了?”大毛大惊失色,“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算了。”萧狂拦住小树说,“他早晚会明白的,他只是还不知道罢了。”

小树摇着头坐了下来,说:“现在,我在想这顿饭谁付?Bob这混蛋吃了不少啊?武大郎烧饼都没留给我。”

萧狂和小树都看向了大毛。

大毛立刻明白这事终于和他摊上关系了。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抽着烟,我不是反感萧狂戳我的痛处,他说的对,我总是喜欢逃避。

我能写出漂亮的话,但有时候我说不出来,因为自尊,因为那一点残存的面子,即使说出来也只是空话,很难做出来,因为我太了解自己的过去了,把自己密闭起来,抵触一切外来的事物,生怕再对自己造成额外的伤害。

因为仅存的幼稚,一边幻想着美好,一边告诉自己都是假的,自我矛盾,逐渐的分裂,分裂成两个自己。

我都觉得我人格分裂了。

那天晚上,萧狂找到了我,向我讲述了他的故事,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一个痛苦的故事。

“你以为我也不成绝望过吗?可有什么用?你不要妄想装可怜,人们不会同情你的。”萧狂有些恼怒。

我默默的听完了他的那些话。

我觉得他说的太他妈对了。

“我们这些出国的人,只有两条路,进化或者退化,要么出人头地,要么猪狗不如。”萧狂冷冷地说。

而我已经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

我,小树,大毛,萧狂,还有很多人,我们都一样,都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路要走。

“异乡人啊,国内的人不会明白的。”大毛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别太想念家。”七月份我们送小树去加拿大,他对我们说。

“我也要走了,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里。”8月15号,我们送萧狂离开。

第二天,我看着大毛的火车离去。

“别想太多了。”大毛拍拍我的肩膀。

4天后,我坐上了飞向纽约的飞机。

一个人,孤独的离开。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孤独的,因为孤独,所以格外的在意那些突如其来的感情,在意那些闯入生活的人们,我们像个异乡人一样,在对方的世界了走来走去,但最终,我们是属于自己的。

而我已经在飞机上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

只有两个结果。

马革裹尸,或者,登基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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