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 君的化名其实可以不是H 君,之所以写的是H 君,因为这个实在是太H 了。每次和他聊天三句下来必定有带生殖器官的。真是丧心病狂的一个人。
故事还要从初中说起。
初中时期的男人基本都清一色的荷尔蒙高到爆炸。下课就就要在走廊跑来跑去,在课室门口跳来跳去摸门槛来告诉别人自己有多高,再或者在走廊的护栏上趴着像个被整个世界强奸后的怨妇一样装得抑郁寡欢的样子。而女生多数在八卦这个八卦那个,然后看见一个蟑螂能叫得全年级知道。一样那么无聊。现在回想起来,我怀疑那个时期的人都有病,一种叫2b型中二癌的可自愈性无药可医的病。
而我和我的小伙伴和一般的普通级无聊初中生不一样,我们是史诗级无聊初中生。我们会下课后以为无聊而从4楼走到1楼,再从1楼走到300米远的小卖部,但不是买零食吃,再走回来。时间刚好上课。再感叹这个课间休息真是充实。又或者会为了下课后不那么无聊会无聊到认认真真的做完课间眼保健操,时间刚好过了一半,然后再做一次,上课。以至于到现在我还记得眼保健操怎么才是标准的。
但这样的方式只能适用于要上学的时候,周末放假时就会找不到人生目标了。所以我们这群人自学了街舞。breaking。它不是break 的现在分词,也不是折断的意思。直译是地板动作。一种最为常见的舞种。一种可以说是摔出来的舞种。我现在的左手食指跟“2”字一样伸不直我都怀疑是那时候练某个动作摔的后遗症。
期间我们的动作精进了很多,也接过大大小小各种商演。在本地的表演团体里也小有名气。怀着把breaking 在本地发扬光大的远大抱负上到了高中,我们开了一个街舞协会。教人跳舞。在这里,H 君入会了。
H君在同龄人中是算高大的类型。H君的进步很快,我相信最大的原因要归功于他不怕死这个特点上面。我们练某个动作都是反复研究视频,多人陪护的前提下才敢练习的。而,H 君不一样。看完视频,这动作真他妈帅!就直接在水泥地上旋转,跳跃,倒立,铁头功,飞龙在天,如来神掌,等等。我觉得这些跟H 君后来越来越H 不无关系。
为了我们的街头元素更加充分。我们跟本地的跑酷团队合作。学习他们一些帅得吊炸天的翻滚动作。而那天学习的内容是后空翻,我们相约放学后在学校后山的运动场的沙池里交流。我其实一直都不太喜欢那个沙池的。因为学校旁边就是住宅区,那些公公婆婆养一些猫猫狗狗,我觉得那沙池就是它们的公共厕所。
那天练习的是后空翻,一个向后方向的空翻360°的动作,难度系数大概在4.2分左右。在这个动作的要领基本就是跳起,向后用力,翻够360°,立正。做到了以上几点,基本可以得满分了。难点是怎样翻够360°。翻的途中如果害怕而自行出力很容易就制空了,也就是在180°的时候就掉下来了。正面朝上,背朝下的摔个够呛。多摔几次,屎都会哭出来。所以每次的翻滚都要有人在旁边搀扶腰部,方便在如果制空时可以强制帮忙翻过去,最多跪下,而不会摔个四脚朝天,而且有沙池的保护不会摔得太饱。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我们反复练习。而,H 君,也看见了,觉得太几把帅了。他也想来一次,但,不想有人搀扶的前提下。因为他觉得被人搀扶就太弱了,练不出来,本着“实践是鉴定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指导精神,决定要自己空翻一次。
我依然记得那天的H 君的发型是至今毫无变化蓬松,起两边发脚,但中间像被劈了一刀的中分,一双黑框眼镜,穿的衣服是学校统一配发的蓝绿相隔带点白色的全校性情侣装,鞋子穿的是烂大街的匡威帆布鞋,从鞋子侧边爆胶的这点来看,我相信是正版,而不是街边20块一双的山寨货。那天的风,不大,却散发着一种悲凉。因为,H 君在那一刻是要准备刺秦皇的荆轲。
H君在沙池上做着准备动作,轻轻的小跳跃,带起的沙石黄尘肆意风舞,跟着那悲凉的风,飞到了我的眼前,迷乱了我的眼,我下意识的捂住口鼻,但眼不能遮住,因为我要见证伟人的诞生。也不知是心跟着风的悲凉,还是尘埃的迷离,我的眼难受的咪了起来。口里为H 君打着气,心里却不禁想:“什么狗屎玩意。”
H 君在自认为准备好后,用尽全力一个后翻。那一刻!他跳起来了!他翻起来了!像一条完美的曲线!像一条重新跃进水里的海豚!他不是一个人在后翻!他是我们所有的心跳!由于翻的太过美丽,以至于他在翻到空中180°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他像在空中停住了。
妈的。H 君就是在空中停住了。他制空了。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在空中插了下来。插了下来。头向后方昂起,双脚折来过来。很难解释。如同一个“匚”字。之后,身体直接的盖在了沙池上。扬起的尘埃犹如沙尘暴来临。但我那时候没再捂住我的嘴巴,因为那时候我笑得快吸不上气,意识模糊的状态。我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了。
H 君直到现在也没学会后空翻,那次之后再也没看到他来练习了。因为H 君说那里的沙狗屎味太重了。再也不要尝了。
—完—
PS:H 君有没下部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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