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阅读与思考
冯琳/文
我很怀念以前去三峡广场新华书店看书的日子,每天上午十点过抵达二楼的老塞咖啡馆,在书架上找两本自己喜欢的书,我喜欢在散文和诗歌中进行转换,散文看累了,就看诗歌。我喜欢看诗人写的散文。诗人写的散文,语言精炼,有诗性,相当于在散文中读诗。我在咖啡馆的日子不枯燥,坐累了,我就去书架上放书,找书。中午,我就去楼下的小店吃一碗盒饭或米线,继续回到我的位置。服务员和我熟悉了,我外出的时候也会帮我把空位保留。我也喜欢观察家长陪伴孩子阅读,沙坪坝是文化核心区域,很多家长喜欢带孩子来新华书店看书,孩子看书,做作业,家长就看手机、玩抖音、打游戏。我在新华书店看书的两年,陪伴孩子看书,和孩子一起成长的家长很少,荒废时光的家长很多。我有一年多没去新华书店了,忆起那两年在新华书店阅读的日子,都是温暖的,寂静的,美好的。
有了雯雯后,我的阅读是碎片的。哄孩子睡觉的时候,我就在掌阅上看书。孩子睡着了,我就在小书房看书。相比手机,我更爱纸质的阅读,有仪式感的一切事物我都喜欢,我更喜欢在油墨的纸张里追随作者的足迹和心路。
在我内心浮躁的时候,我喜欢看项丽敏的书,她的旧物器里的光阴,临湖而居,还有对经典诗歌的解读,我都读了很多遍。她的文字平实干净,不拖泥带水,她虔诚地守着太平湖,深入了太平湖的思想和血脉。她的文字安静,内敛,心平气和地叙述大自然的变化,她的寂寞就是太平湖的寂寞,她的静气也是太平湖的静气。如果《瓦尔登湖》的问世确认了梭罗和大自然的关系,项丽敏也在中国版的“瓦尔登湖”里,把人与自然的关系得以再次确认。
《我与地坛》是伴随我精神成长的礼物。在我焦虑、自以为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我在《我与地坛》中找到了前行的力量。我在史铁生的文字里,读到了迷茫中的温和安静,绝望的万道金光。“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情,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目。”那么,在死神降临之前的时光,就要把自己的气血养好,把自己的精神养好。养好自己的方式有很多种,只要有一种方式能安顿自己的身心,我认为都是有益的,适合自己的。我选择在旅行和文字中安顿自己,我不能出去旅行的时候,我就在文字中旅行。
最近遭遇新冠,呆在家里的半个月,我以阅读的方式让自己的精神更加富裕。我找来了王小波的《沉默的大多数》、苇岸的《大地上的事情》、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箫红的《呼兰河传》等书籍。这些书,曾是我的枕边读物,后来被我放置在了书架上。正好居家期间,我就把书籍整理一遍,把喜爱的作家喜爱的作品重新阅读。好的作品,读一遍是不够的。每个时间段的阅读,对作品的理解的是不一样的。在阅读中,我的内心会被文字扎疼,也会被文字照亮。文字为我关闭了忧伤、彷徨之门,也为我关闭了孤单与寂寞之窗。
每天深夜,我还喜欢在公众号上看小引的文章。处于病毒的核心区域,他没有抱怨,也无恐慌,他只是平静地叙述,叙述武汉封城后,平静的生活。前些年,小引的散文集《世间所有的寂静,此刻都在这里》吸引了我。而现在,我阅读完小引的封城日记才入睡,成了一种习惯。在各大微信群、朋友圈中充斥着对“新冠”太多的猜测、谎言、恐慌中,我从小引的作品中看到了理性与真实。就像池莉和方方,在特殊时期,这些深入疫情中心的作家,发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立场,带着正义与温情。文学艺术家就该这样,用手中的笔,记录时代,以及穹顶之下的芸芸众生。
在特殊时期,我决定把余华的《活着》再读一遍。
(20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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