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上的无意识和停顿丧失思考的能力,无序和零碎的生活真能消磨一个人的强大意志,真是越大就越放纵自己,越不知心之所向。近一周都未看书,近半月也未曾仔细创作和动笔写作,对文字的质感一点点疏离。最大的弱点就是无意识,非理性的把控时间,终其一生,不过是与时间做斗争,得时间者得天下。

辰溪说建议我写五千字以上的长篇,可小说的感觉总不来找我。
站牌从公交车后倒下,路过站点都喜欢驻足细看,我始终相信,城市也是血肉做的。万物有灵,几千年文化沉淀出来的气质,都一一揉碎进城市的草木建筑里。市政府是首脑,市中心是心脏,主干道是骨骼,小胡同是血脉,商业中心、医院、交通枢纽是关节,人与物是构成生命的微小细胞。手机和卫星的发明为出行提供了巨大的便利,被交通路线连接起来的地点像极了物理书上一个个被电线连起来的电路,串联或是并联,总有办法走完一圈。从小巷子里传来蟹黄包的汤香,写满了上海人的甜腻。
辰溪站在甜爱路的街口,五彩的墙,极有情调的小酒吧在冬日里晕出暖暖的光,身上白白厚厚的羽绒服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依依袅袅的男女,热烈惹人的葫芦兄弟,还有光秃秃的白桦树,隐隐的撑着遮阳伞,拂去日光里仅有的暖意,亮黄、粉红、湛蓝,油漆是新刷上的,颜色染出的边线好比少女的脸,通透纯靓,肌质明晰,黛眉青丝,一眼可辨。粉色的冬梅透过在白净的窗户里明亮着,叫做小城故事的花店里摆着粉簇的花,墨绿色的藤蔓绕出火红色的花,复古式黑色单车精致小巧,竹编的篮筐里盛开着蓝色的康乃馨,小资气息的城市像猫咪舔出慵懒的舌尖儿,用鼻翼去闻空气里飘荡的阵阵花香。
五彩的信箱静默的呆在空气里,仿佛岑寂了几百年似的。前台小姐姐温婉可人,精致不失优雅的妆容,稍施粉黛,晕黄的灯打在柔顺的发上,黑色闪耀出金光,明眸皓齿,肤若凝脂。一时看得呆了,竟忘了旁边中性打扮的助手脸上泛出带有好意的笑,“请问你们是需要寄明信片吗?”早些年就听说过甜爱路开的小店来路不凡,张爱玲的句子不失时机地被装修在墙上,用的是突出的镂金字“人生太长,我们怕寂寞。人生太短,我们怕来不及。”
迎面走来的外国小哥鼻梁直挺,沉渺渺的眸子氤氲出漠然又不失温度的神气,双眼皮假得像洋娃娃,现在辰溪才明白,洋娃娃之所以这么取名,是因为这东西原是欧美玩具,娃娃的样子也全照洋人的摸样做的,总不离大双眼棕瞳孔金长发。要是照着东方人的眉眼做娃娃,丹凤眼柳叶眉,再配上民国旗袍或是汉朝长裙,模样是绝不会比西方人差的。
圣经上说“爱是恒久忍耐,爱是永不止息。”诺亚方舟给人带来第二次生命,水的无形无质,有权给予便有权剥夺。我站在圣殿门口,仰望鸿德堂的顶端,砖红色的十字架立两扇垂直的窗户中间,虽大体上呈保留了西式教堂的垂直建筑,屋檐却用了中式庙宇的屋顶,成对出现的红色柱子显然与拱形大门有所出入,这屋檐,许是中国人对宗教信仰保留的最后倔强罢,若是不仔细看,自然不会知道其中蕴含的文化内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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