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何夕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块朽烂的路牌在风中颤抖。这时一阵风将路牌吹得变换了方向,阳光照在了上面,显出一行已经不太清晰的字迹:四公里,枫叶刀市。
2、
在远远的机场尽头,在中央大厅的人口处,一大群人在那儿等着。乘客的亲戚、朋友,有些人在招手,微笑着,张望着,焦急的面孔在搜寻着。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日本男子,穿着入时的英式外套,典型的牛津装束,圆顶黑礼帽,站在稍靠前一点,旁边站着个年轻的日本人。在他们的外套翻领上别着帝国政府太平洋高级商团的徽章。是他,贝恩斯先生看出来是塔格米先生亲自来接。
温斯顿环顾了一下四周杂乱无章的卷帙,摘下礼帽挂到衣架上,说道:“我从来没看过这么昂贵的混乱场景,这些被您胡乱摆放的文书真的是价值几百万英磅的古代典籍?”
3、
火车从萨克拉门托继续前进,经过江克欣、洛克林、奥本和科尔法克斯等站,进入了西埃拉——内华达山区。上午七点钟火车开过了西斯科。一小时之后,车上的卧铺又变成了普通的坐椅。旅客们可以透过玻璃窗尽情阅览这山区的美景。这里的铁路线是顺着西埃拉山脉崎岖的山势铺设的。它忽而贴在山腰,忽而在悬崖上前进,有时为了避免急转弯,它的曲度大得惊人,有时伸入两山对峙的狭谷里,使人颇有“山穷无路”之感。那火车头看来黑里透光,象是一具灵柩,顶上一盏照明灯射出雪亮刺眼的光芒,此外还附装着一个银色的警钟和一具象猪嘴似的伸在车头前的“驱牛”排障器。这时,在汽笛怒吼和瀑布奔流的共鸣声中,只见火车吐出的黑烟在漆黑的松林上空缭绕飞舞。
4、
时间机器就停在一个倾斜的海滩上。大海向西南方向伸展,汇进了苍白天空下清晰明亮的地平线。没有激浪,也没有波涛。因为天空中连一丝风也不吹。海上只有像呼吸般轻柔的细浪微微起伏,显示这永恒的大海仍然在运动。海岸把海水撕开,海岸边是一层厚厚的盐霜,在惨淡的天空下呈粉红色。我感到一阵头闷,注意到自己呼吸非常急促。这感觉使我想起了我唯一的一次登山经历,我由此判断空气比我们现在要稀薄。
5、
纽约市的某些办公大楼有百层高,其中没有楼梯,但在每一层都建有圆形螺旋式坡道,作为安全防范措施,以便在电梯失灵时,可供汽车使用。然而,这种现象从未发生过,并且很少有住户知道他们的存在。只有在晚上,女清洁工们才在坡道上,忙忙碌碌地开着车,一层一层地擦洗。楼层越高,空气越纯净,年租金也越贵。在下面的街道或大街上,每隔几英里,便有一架臭氧机器以净化空气,因而不必使用防毒面具。在高楼层,有大西洋吹过的纯净微风。引人注意的是,没有苍蝇和蚊子,鸽子在缝隙处建窝。
6、
他乘电梯来到楼上,然后爬上空调通风口四周的盘旋楼梯。楼梯直通天花板的出口,上去就是宽阔平坦的屋顶。鲁珀特的飞行器停在一边,中心区域是一个花园,已经略显荒芜,其余的地方就是观察台了,有几把椅子放在那儿。乔治扑通往一把椅子上一坐,用帝王般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一时间有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7、
船行至此,马什注意到,旁边河岸上的树林被砍得精光,只有临时种上的一排观赏树苗。河岸是一片片精心耕作的田地,平坦整齐,一望无际。岸边有一座希腊复兴式风格的种植园宅邸,气势恢弘,富丽堂皇,高高的塔楼俯临宽阔宁静的大河。西岸滩头是一堆正在闷烧的甘蔗渣和废弃的甘蔗秆,冒出一柱呛人的灰色浓烟。这堆废料有房子一般大小,升腾的烟雾播散开来,像裹尸布一样飘过河面。马什看不到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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