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们大多数人,张养浩这个名字,不像李白、杜甫、苏轼那么耳熟能详。
我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高中古诗词里,那两首音韵独特与其他古诗词截然不同的《潼关怀古》、《骊山怀古》。
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押韵狂魔,每一句比押,比寻常诗词多一倍。现在想来,这也许是元代作曲人的共同点。
除此之外,实在没什么记忆点了。
对于一个中二年级的高中生来说,张养浩的词曲,实在比不上《水调歌头》、《行路难》等诗句来得逍遥壮美。
但一晃眼,十年过去了。
好多东西,都在记忆里,隐入尘烟。
记忆就像天上漫云,忽而卷忽而疏,忽而聚忽而散,总是抓不住,留之不下。
在社会上,见过一些人,经历一些事,再加上最近几年这么几个大事件的洗礼,谁还记得当初的诗和远方。
初高中学古诗文时,心中回荡的向往与巨大诗意,与我许久未见了。
但不知怎的,就像重温儿时的某个触动人心的故事,人总是能因全新的经历,从中觉出另一番从未体验过的滋味。
最近看到持续两年不停歇的俄乌战争,无论如何调停仍在交火的巴以双方,不听劝阻持续排核污水的岛国,隐瞒核电站泄露至少三年的带英,我的心隐隐作痛。
身边太安静了,虽然也有忙碌与喧嚣,但与那些被炮火化学品覆盖的大地,我们的生活环境太安静了。
而那些乱局中生存的人,到底又在经历着什么呢?
最令人无奈的是,我与父亲深谈这些事件背后的政治因素,又发现很多事情,是发展的必然,并不是人力能轻易左右的。
很多牺牲,许多波及,在理论上是可以避免,可事实行出来,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莫名其妙的,我心里突然回荡起一句话:“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说的,不就是世界上正在发生的吗?
一时间,我才想起,原来高中课本里,还有这样一位叫张养浩的诗人,在数百年前,就有过类似的感叹。
我有些激动,情不自禁沾湿眼眶。
那时,他站在巨大的废墟下,觉出自己蚂蚁的渺小,觉出无常的无情与广大。千百年来,人们吵吵嚷嚷,你放唱罢我登场。但不论怎么换了主人翁,那贫苦百姓的挣扎求生,永远是他心里化不开的痛。
原来,那名并不是很熟悉的诗人,竟有一颗这样的心,令人动容,令人热泪盈眶。
原来,许多美好早已在生活中与我们相遇,只是那时的自己少双发现的眼睛。
我上网搜索,看到张养浩的陵墓,位于山东省济南市。
还有一个令人略微惋惜的消息:张养浩故居,因为未在保护名列,可能要被用来修建商用建筑。
我淡淡笑了笑。很多事情是无奈的,无法执着的。
但有一天,我想去山东济南,看看他曾留下的痕迹。
这将是一场单方面,但跨时空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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