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太僵硬了，不行”
“cut.，再来一次。”
“不行，不行，干什么呢，自然点行不行。”
这句话几乎是她的噩梦，每每吓得从梦中惊醒，一头冷汗，仿佛他还在她身边怒吼，“cut 重拍”。她怔楞了片刻，擦擦汗，蒙过被子继续睡。她这几个月都活的浑浑噩噩的，太阳刚走，她的世界刚刚开始，睡到自然醒，下床，艰难地从满是衣服的地上找出一条路，洗刷，换衣服，画一脸浓妆，一个清纯的脸被脂粉遮了大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拿包，出门。
“哎，杨絮，你来了，快坐我这。”一个花着烟熏妆，黄色大卷发的女孩向她招招手。她叫丁凉，是杨絮在圈子里玩的还不错的一个女生。
杨絮扫了一眼，果然如她所料，房间里乌烟瘴气，烟味，酒味，混在一起，还有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混乱又不堪，充满着颓废的气息，可是她很喜欢。
杨絮走进去，坐在丁凉旁边，丁凉碰碰她，“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我们都玩好久了”杨絮没顾上理她，拿起桌子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睡过头了呗，能有什么原因。”懒懒的答道，“来喝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说完，和丁凉碰下杯，又一饮而尽。不知喝了多少，杨絮摇摇晃晃起身，唱了一首《空空如也》。
“白天和晚上都是冬夜
悲伤的到来我从不拒绝
反正亦是空空空空如也
我懵懵懂懂过了一年
徘徊在石板路的街边
曾经笑容灿烂
如今却空空如也
一切的星光都已陨灭
得过且过是我如今速写
无所谓让痛重叠”
她低低的唱出声，竟然意外的好听，因喝过酒，嗓子有一点沙哑，可是一点也不影响，反而增添一些魅惑人心的力量，这首歌本就颓废，凄凉，经她唱过，似乎为她量身打造，唱完后，她觉得自己更空虚了，想发泄又无处释放，于是又返回桌边，喝了一杯酒。最后，不知道喝了多少。抬头，发现外面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她晃了晃头，心想，该回家了。环顾四周，发现，她的朋友早已经东倒西歪，躺在沙发上，发出浅浅的呼吸声，拿包，走出KTV，天已经微微亮起，她抬头看了看，虽有霾，天气到也不错，路边的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街边的早餐店也已经开门，冒出热腾腾的白色雾气，清香的豆浆气掺杂着微风飘过来，穿着西装的上班族也在低头匆匆路过。只可惜，这一切美好从来不属于她。杨絮微微叹气，硬挤出一丝笑容，迈开腿，拦了一辆出租，去春江路盛源小区，再没下文，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有些震惊，“姑娘，你没事吧”她没理他。也没力气理他。这也不怪司机大惊小怪，杨絮经过一夜的放纵，折腾，眼妆已经晕开，一夜又没休息，眼皮沉沉的耷拉着，原本一头乌黑的秀发，现在也毛毛躁躁的，除了她身上完好无损，司机都要怀疑，杨絮被人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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