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工地的老乡这几天没看见人,我以为他回老家了,今天给他电话,问他回家没有。他说没回家,在外面吃饭呢。
隔壁工地老板早些天易人了。新来的老板对项目部人员不包吃包住。导致工地的技术人员走的走,跑的跑,原来项目的管理人员所剩无几。老乡也想走,苦于有两个月工资没拿到,不能走。我想,这老板为啥不给发工资呢?留着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员工”有什么意义?
老乡说,到九月底拿到八月,九月的工资就回家。可能老板有想法,留着老乡给后来的技术人员做个交底吧。可那条路,就做了那么长,一眼都能看得清了,还要交啥底?是老板有其它的想法吧!
不懂!这段时间,老乡也不怎么上工地。他吃住还是原来的投资老板负担开支。但工地没有开餐了,老乡在东一餐、西一餐到处快餐。远远望去,老乡晒得黝黑的皮肤又增添了几分憔悴。以前说很多的农民工居无定所,现在连技术人员也要到处流浪。想到此,我的心情也黯然伤神。
有几天没给家里打电话了。目前做的这个工地困难重重,价格太低,进度无法满足业主要求。两个项目,业主的例会一拨接一拨。进度、方案、质量各种问题不时在耳边炸响,追得我们揣不过气来。这边老板由于工程单价低,越做越亏,也不愿进行太多的投入,聘请几个人,不放权也不给权,材料不愿买,你业主,监理想催就催吧,我就这么熬着。我们这些打工的,听着业主那些“刻薄”的话,也只有翻白眼的份了。其实,这些委屈也好想给家里说说。
给老婆电话打通了,老婆接到电话,没等我说话,就数落起来:“你到好,一个人跑到外面去,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管。搞得老娘在家又要管小孩,又要顾工作,累死都没人帮忙。”听到老婆带着怨气的话,我赶紧把心里的苦咽了回去。我说:“老婆辛苦了,工作上的事少做点,孩子长大了,能做的事就让孩子做。”“还不是搭到你这个没用的老公,搞得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老了还要创业。”老婆依旧不依不饶。“老了创业好啊,说明你有能力啦。”我无趣的讨好着老婆。
其实我哪有心情啊,被老婆一番奚落,心情更加郁闷。女儿很久没给我电话,我想了解女儿的情况,我让老婆把电话给女儿。女儿接到电话,就问起我来,“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好吃的行吗?”女儿清脆的声音,给我注入强心剂。我说好啊,宝贝想吃点什么呢?我明天就去给你买。她说:让我想想。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东西来,我说,宝贝,就让爸爸看着给你买吧。她说好,快乐的答应下来。
女儿六年级了,学习任务重,从今年开始,早上和傍晚各加一节自习课,女儿还在学校写不完作业,今天女儿接完电话,都九点四十了,还没写完作业,不知道写到什么时候。听她娘讲,明天,她又是一天的补课,英语和奥数辅导班,自己报的名。后天上午可以休息,下午舞蹈课。
我问孩子,这么多作业,身体吃得消吗?孩子说,没有困难。我说。饿的时候,可要多吃点东西,补补身体。孩子说好!
孩子把自已的学习,一切都说得那么简单。可她娘却不这么讲,说孩子判逆了,早上起床,默不做声就往学校跑,妈妈做好的早餐也不想吃,要去外面吃“垃圾”食品。
我沉默了,这也许是女儿无声反抗吧。是不是这段时间学习压力大了;是不是遇到很多困难又不好跟妈妈说起;是不是看到爸妈的累,想起学习上的“愚”,不敢笑对爸妈。想到这些,我担心起女儿来。每个父母,都希望儿女成才,可成长的路,谁都是一路颠簸,崎岖不平。我想告诉女儿,成才的路,是一路的积累,别怕“不懂”,别怕“失利”,不懂和失利是垫起成功最牢固的基石。可女儿不懂,她懵懂的眼神只会无助的去接受那些填鸭式的教育。这些,对孩子没有一丝“正能量”。
其实,我也一样,天天面对这些变样的工程,我们想的不是质量,不是进度,而是“经济”。这经济也不是为了工程本身,而是为了老板赚钱。
这又怎么能做出“鲁班工程”呢?
“鲁班工程”早就死了。现在的工程人员都是傀儡,早沦为别人赚钱的工具。
犹如女儿,如今,成了当今各类辅导班填鸭式教育的牺牲品。
这个社会,你做不了真实的自己,只能虚伪。
这个世界,你做不了真实的自己,只能虚伪。
这个世界,你做不了真实的自己,只能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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