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邮筒前,放进所有贺卡,我长长地呼了口气。
因为阿wing(中学同学)的关系,今年也有了写圣诞卡的想法。想一想,上一次写圣诞卡已经是将近九年前的事,那时刚刚升上中学,没多少心眼,虽然进了精英班,但大家依然懵懂,根本没有想多要攀比。认识新的朋友,兴冲冲在文具店的圣诞卡架上左挑右选,站了一个多小时,我还没有选好几张圣诞卡。没有多想,就只写了圣诞快乐新年快乐之类就没有下文,自然也不懂得有些话在数年以后再也说不出口。也对,即使提笔,对天天都见面的同学来说,有什么不能直接说,非要写呢?
我们是在网络日渐发达的时代成长,我们认识的时候交换了msn,途中用过yahoo blog,Qooxa,毕业之际,谁都班上每一个同学的脸书,彷佛我们还没有毕业一样,笑着谁的男女朋友很正,谁又去了哪一个国家。事实上,有人做到了Gap Year,有人去了澳洲读书天天玩乐,有的拼了老命争取读回大学。渐渐地,知道对方的近况,就没有和对方的联络的理由。
沟通成本越来越便宜,在各种社交网站上看到朋友的近况,我们更少联系朋友,按开她/他的的通讯工具,我忽然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九年后的今天,老身聊发少年狂,我响应了朋友的行动。没有走到文具店前选圣诞卡,九年前的文具店估计早已倒闭,只能吃饭时在网上购物平店上买圣诞卡。人长大后,成为了一话唠,字汇,表达能力,和九年前的自己,都不是一个档次,却和九年前的自己一样,提起笔,却不知写什么。写自己过得好,感觉在炫耀,写差了,感觉在抱怨。阿wing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苦笑,你们开学后,我还没考完试。
在我将圣诞卡放进邮筒后,感觉和过去的时光,说了声你好。
只是,我不会再留恋,下次要写圣诞卡的话,我亲自用计算机做一个吧。
2.
昨天早上大哭一场,我以为已经把自己中积压已久的闷气发泄出来,心空空落落,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忘记了。原来过几天以后是祖母的生忌。一个人在外求学,没有人提起,好像家人选择性遗忘,还是只是我没有打电话回家的关系?
都不重要了。
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我都不太想回去。老家治安变差,到处都是小广告,滚滚沙尘,池塘干涸,田地填满水泥,老树枯死。
花开花落,一岁一枯荣。
©臻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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