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的路上,迎面与一身体见方的女子擦肩而过,因晚饭后准备泡澡,行走匆忙。谁知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一看,正是迎面过去的女子。我仔细辨认,黑色的棉服帽下是一张暗黄无光的脸,却不知对方姓氏名谁。
诧异间,女子说:老同学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方颖,毕老师是咱们的班主任,初中时,咱们总在一起玩来着。
我的记忆大门打开了,初中时,她坐在我的后面,家都在一个方向,经常结伴而行。那时的她皮肤白皙,胖胖的脸,像个娃娃,开朗的性格极有活力。眼前的她,在休闲棉妖的包裹下,略显臃肿,记忆里的活力已不见踪影。
我笑着说:毕业就没见,都认不出你了。她说:你没变样,我早认出你了,想试下你的眼力,你根本不看我呀。我笑着说:视力不好,只看路不看人了。
彼此说了一下现状,才知道她毕业之后,直接进入技术学校,后进的工厂。早些年国企改革,夫妻同时下岗,没办法开了一个服装店,生活还可以。
有一个不省心的女儿,初中毕业辍学,在北京打工期间,认识了现在的姑爷。姑爷家穷不说,还是离异带一儿子。夫妻强烈反对也没用,两人未婚先孕,在北京混不下去了,前年回来的,打临工维持生活。
如今外孙子2岁了,姑爷给人开车,三天有活,两天没活的;给姑娘投资了一个快递店,雇人就赔钱,自己干又太累了,年前赔了1万元兑出去了。
她说:现在生意不好做,工作也不好找,看着女儿那样,心里堵的一点缝都没有了。不管她吧,看着小外孙又心疼。管她吧,我俩也一身病,再说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母亲在世时常说的一句话: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多数是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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