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1:细读《封锁》,像张爱玲一样写开头,用意象化的方式写一个200字左右的开头。
《挣扎》——老郭望着白色的墙,白色的被褥,白色的窗帘,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倒是床铺挨墙中间那两个红色的阿拉伯数字“54”,像一道催命符,是那样刺目,又像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嘴的魔鬼,在他眼前得意忘形地跳跃。他想伸手去把它拽下来,或者跳起身去和它打一架。他只能想想而已,怎么动腿都使不上劲,右手也没法动,他用左边还不太干枯的手在被子外抓摆,清晰的脑子把发生的一切煮了又煮,炖了又炖。
作业2:细读《封锁》,用呈现式的语言,写某个时刻的生活场景。如,车站,菜市场,广场,公园,餐厅……等。
《买菜》——盛夏的早晨,空气中仍残留着丝丝余热,太阳已从山背后露出了大半张脸。我挎着提篮急急出门,去小区附近最大的菜市场抢新鲜蔬菜。
穿过三条街便看到了兴隆菜市场的入口。兴隆菜市场是周边比较大的一个菜市场,除了有固定的业主摊位,还是许多散户菜农聚集的地方,他们为找到合适的位置,来得比较早。这里菜新鲜、品种齐、好挑选。每天稍微来晚点就选不到中意的菜,因为很多有摊位的业主看到散户的菜新鲜又便宜,就一下“过”了(全部买回去),留在后面抬高价钱慢慢卖。
我赶到的时候,菜市场入口处像鲨鱼张开的大嘴,吞咽着人群。我跟着人流往里挤,菜场内似煮开的沸水,早已热气腾腾。商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的争辩声、笑声和议论声充斥在耳旁。瓜果蔬菜的清香与鱼的腥味、肉皮子的焦味、鸡鸭烂菜叶子的臭味混合在一起,让人窒息。
菜场本是一块大坝子,被摊位和散户的箩筐背篓一隔,变成了曲曲窄窄的几条小道。
“过来看了,又大又红的西红柿便宜卖,3元一斤。”
“豇豆,豇豆,又嫩又长的豇豆,刚从地里摘来。”
“买肉吗?自家喂的土猪。”
“这黄瓜怎么卖?能不能少点?”
……
我被人群推着走到了卖肉的地方,屠户正熟练切肉,一会儿拿起一把砍刀三下两下把大块的排骨砍成了小块。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婆走到铺子边,指着案板上的排骨说:“给我来两斤排骨,我孙儿爱吃。”屠户放下刀,手在面前的围布上抹了一下,抓起两把排骨放进一个白色塑料袋里,往秤上一放。
“二斤三两,够不够老人家?”
“够了,我只会用现钱付。”
“没事没事,都收都收。”
我又折回到蔬菜区,看到一位老大爷正挑着一筐红辣椒走过来。他眼睛朝周围瞄了一下,在一空位处身子往下一蹲,卸下肩上的担子,把两个箩筐放自己面前摆好,顺带着把扁担放在筐上,从腰间取下一块蓝布,擦脸上的汗水。筐里的辣椒个头均匀,红彤彤水汪汪的,特别吸睛。
他箩筐周围一下子围上来好几个人,蹲下身来翻看。一边挑一边问:“多少钱一斤?”“五块。”有的人嘴里讨价手已伸进筐里。
我今天去菜场的主要目的是买新鲜的辣椒做糟辣子,我试着挤进去。一位肥胖的大妈白了我一眼,把像睡衣的裙子往上提了提,那宽大的身子占地更宽了,短而肥的手指在筐里快速翻动,一只银镯子在她手腕处滑动……
待人少一些后,我才蹲下身去挑选,选好后让老大爷秤。老人的脸色黝黑,眼睛和嘴巴周围的皱褶随着他说话一收一放。
我掏出手机问:“大爷,微信支付可以吗?”
“有马(码),可以的。”他说着从内衣袋取出一个黑绿色的微信码。
“付了哈,收到没?”我用手机对着码扫了一下。
“收到了,我手机响了。我孙子说,收到钱手机会嘀的一声。”
我笑着看他:“你这么大年纪了会用微信支付不错。你微信名是什么?”
“不知道,是我孙子弄的。”他说完咧嘴一笑,露出前面一个空的牙槽。
我凑近看他的微信码,昵称“爷的扁担”。
我笑了笑,提着篮子往下一个摊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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