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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就看到妻在厨房里忙碌，早上下楼去买来豆浆。灶上忙着煎着饼，煎鸡蛋。早饭厨房是妻的领地。
记得自己上学时，早饭都是母亲一大早起来现做。农村孩子离开学校都不近，孩子们都得早早出门。为了家里的孩子能吃到热乎乎的早点，谁家母亲都会早早五点就得起来，洗米熬粥。
夏天还好，四五点天就开始蒙蒙亮，屋里开始有亮光。对母亲而言有这么点光就足够，可舍不得点灯呢。可要冬天，五点的清晨，外面一片漆黑。那不得已只能开灯，开着那15瓦的白炽灯，在冬日里给家带来光明，温暖。
土灶的灶堂里烧着火，那火光映红了土灶的后墙。母亲的高大身影映在上面，弯着要，不时给灶堂里添着柴火。灶堂的火苗燃着大铁锅，温煦着锅里的米和水。半个多小时过去后，就可以看到在锅盖上冒出白色热气。此时只是煮熟，煮粥还得小火闷着，这样熬的粥才是米粒烂烂的，水乳交融为一体。
煮粥是细致活，来不得急火功夫。有时火大了，沸腾的水会把粥潽了，那就把粥最有营养部分丢失了。煮好粥，母亲都会把粥盛好，放在还温和的灶台上。
然后就开始喊我们起来洗脸刷牙，还睡眼惺忪的我们，捧着碗，享用热和的稀粥。农村，做粥熬粥没问题。就是过粥吃的咸菜可就没有啥，好一点的是自家制作的萝卜干，茄子干，大蒜头，如果没有酱菜，就在粥里滴几滴酱油就能喝完一碗粥。
有时家里揭不开锅，粥也喝不上。那剩下的就是摊面饼，或者是山芋汤。对于母亲来说，煮粥麻烦，做面饼和山芋汤反而容易。
调点面粉成糊，加入少许盐，拌入葱花，在锅里滴几滴油，把面糊倒入用铲子抹平，等煎熟翻面即可。这就是我们的早点，摊面饼。那时也不可能在面糊里打鸡蛋，只要有咸味就可以。底油也舍不得用菜油，就是猪油。味道还真香，感觉比现在外面卖的好吃，这是妈妈的味道。
山芋汤或者叫地瓜汤，如今是我最厌恶的，追溯根源就是那个时候吃多了。山芋的产量往往会很高，每个农家都会有囤积，几乎可以一年吃到头，吃完去年的接着吃今年的。只要把山芋洗净，也不用那么考究地去皮，切成大小不一的块，也不用起油锅，直接放水，煮就是了。有条件的可以放点糖，没条件的，等山芋煮烂就可以，连汤带山芋一起吃了早饭就解决了。非常符合如今的养生观念，低糖，少油，低碳水。曾经的苦日子才是养生的日子，我们追求了半天，发展了这么多年，追求的竟然不是一种健康生活模式，以前那么吃不饱的日子才是养生的？有点黑色幽默的感觉。
现在很多作为父母的也不用早起为孩子做早餐，有钱就行。上学路上，途径早餐点，肯德基，花钱买了吃就行，又何必起早忙碌为家里人做早饭呢？还不如多睡会儿呢。妈妈的味道估计就要让位给奶奶或爷爷的味道吧？
“还在发什么愣啊？吃你的早饭，你今天不上班了？”
“哦，当然上班。”我急忙把早饭吃完，拿着包出门去赶我的班车。
20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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