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够清醒之后,我透过雨滴和雨滴之间的空隙看见了这样一番景象。
低矮的瓦房由于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她已经消糜尽了全部的生气。
一棵棵枯黄的狗尾巴草借助为数不多的尘粒在瓦缝中张牙舞爪。原先朱色的瓦片也已消褪了艳丽的色彩,此刻,在汹涌的雨水中,它们一个个和身下的混杂有麦秸秆的泥巴挥手告别,扭曲着身子艰难地从背阳的屋顶自上而下滑行。在与跳跃的泥水进行无声的碰撞以后,它们便随着汇聚前行的雨水流向了前方。
因为,除了哗哗的雨声,四四方方的世界里的其他生灵,静态的或是动态的,她们似乎在同一时刻宣告沉默静止,以同一种姿态欣赏着八月北方大地上的雨水的淫威。
在公鸡一连串的诅咒声中,雨势稍有减缓。我看见一只白色的纸船在胡同里的溪流中准备扬帆起航。它的烟囱里冒出一团团白色的烟雾,汽笛在水汽中发出玲玲的声响。
至于它最后是驶向更为广阔的汪洋还是在被枯木砖石阻隔后盘旋于一片小天地,在这里,就不再做过多地猜想。
我尝试闭上眼睛,想象着村庄西边的沉闷的雷声究竟是在哪一片黑色的云朵上大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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