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如果一个人紧根牙没有地方长了,或者东倒西歪斜着长,就说明他进化的完全彻底。
你看周口店猿人头像,下颌骨那么长,最后面的牙齿不管什么时候冒出来,有的是地方让它尽情生长。
现代人的下颌骨明显短了很多,尤其像我这样稍稍有一些瘪嘴的,紧跟牙肯定没地方长了。
我的紧很牙出来以后,就伏在前一颗牙齿上挤着长,两牙之间形成夹角留存残渣。疼痛很快就把我送到了医院。
这是一间私人诊所,我好友自己开的,她胆大心细,手艺好。
看了以后,她送给我好几个牙钩子,说每次饭后用钩子清理一下,然后刷牙漱口。
我心脏有毛病,她不敢拔臼齿,说去大医院上监控仪可以拔。
那年月我正忙于奔波生计,拖拖拉拉的也没去医院。但是用坏了好几把钩子,有的丢了,有的坏了。
后来实在疼的不行了,才去大医院。医生利索地取出我的破牙说:“什么事都不能拖!”那一次并没有用到什么“监控仪”。
不久,紧根牙伏在其上的那一颗牙,也破了。几年后也离我而去。
听说外国人对牙齿去留的重视程度,堪比肢体。在国内并非如此。
我被双侧紧跟牙挤坏的后牙,若干年来一直断断续续的发炎、疼痛、破损,然后拔除。自己不重视医生更无所谓,你说拔哪颗他就下钱子。
医生的动作十分熟练,因为病人够多,市口腔医院一楼大厅里多个挂号窗口的队伍一直排到大门口,黑压压一大片,蔚为壮观。
如此这般,治疗过后还是牙疼。挂个号,社区医生诊断一下。严重磨损,冷热刺激了神经,那怎么办呢?凉拌(办)。一分钟我从瞧牙躺椅上站起来,走到门外。“老了,大概就是这样吧?”
直到今年春节前,真是疼痛难忍了,这次选择了玄武口腔医院。离家最近的专业医院。
陈医生,隔着面罩和眼镜也能看到她秀气、文雅的样子。陈医生说话声音很小,恰好可以让我和她的助手听见,言辞简洁,不枝不蔓,与隔壁不断传来的一位男医生的话语,正好相反。
她很快就补好了我两边的破牙。可没想到不出一周不动材料“不翼而飞”了。
又补,回家。再掉,再补。又掉……再……这回补不成了。
疫情发展,需要提交48小时核酸检查阴性报告。报告出来的那个飘雪的早晨,我又一次被拦在医院门外。
为防护服面罩穿戴齐全的男医生武士似的立在台阶上说:接上级通知,全市口腔科一律停诊。
用倒吸了一口凉气,就是戴着口罩,也刺激到了破牙。疼呀!
接下来的一日三餐,在疼痛中囫囵吞枣、皱眉急眼。弄得家里人都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说牙疼,他们又纷纷想出多种办法,西瓜霜“花椒粒、消炎药等等不一而足。
前后一个多月,吃饭成了受折磨的体验,同时也收获了许多关心。但是每日每餐这样重复的关心,很难适应。
终于疫情阴霾渐消,又去看陈医生。小器具一进口腔,她说补不了了,伤及牙根。那给装牙套吧!
接下来便是钳子,锉刀,砂轮等等。一阵阵打磨“吱吱吱咕咕咕”的声音,贴着耳根传向大脑。
降温用的凉水从管子里出来,不断冲刷着操作面,小型的由气囊控制的吸水器,将废水吸出去。“咕噜咕噜”忙个不停,一时间我的口腔变成了翻水站。来不及吸走的水,顺着水嘴角溢出来,再来不及的就溜进肚子里了。
我是一阵紧张一阵放松,紧张是本能的,放松是意识支配的……
终于可以起身了,去下面结账,3500元账单打出来,器具费,手术费,麻药费等等清清楚楚。
回家第一次进食。刚修理过的地方,有种怪怪的感觉。
真想说一句:早知道紧跟牙带来这么多麻烦和痛苦,真是该羡慕周口店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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