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前面右拐。”李大狗提醒道。
出租车拐进单行道往前行驶约两百米，就抵达工业园区的小街了。李大狗递过去一张钞票，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将在后排落座的牛生唤醒。
“诶，还没找你钱呢！”下车后，正准备离开的李大狗突然听见出租车司机的喊声。胡子拉碴的司机左手把住方向盘，右手拿着二十块钱递向李大狗，调侃道：“慌什么，钱都不要了？也是我这个人实在，要是换个人，你这十块钱就没了。”
李大狗接过钞票，一脸苦笑地同师傅道谢；牛生打着哈欠立在路边，一言不发地看着这滑稽的一幕。
小插曲过后，俩人沿着商铺一路过来，进了面馆。面馆里没有客人，天然气燃烧时产生的“扑扑”声于隔间的厨房中响起，在不算宽敞的店面中回荡。
李大狗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不多时厨房的门帘便被一双粗糙而有力的手掌掀开了——面馆老板华峰头也不抬地说：“对不住哈，今天不营业，您改天再来吧！”
“哈哈，华哥，是我们。”李大狗不禁笑出了声。
瞧见李大狗和牛生，华峰的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招呼道：“哟，咋个来得啷个快诶，先坐到起等一哈儿，还有最后两道菜就好了！”
“哎呀，差不多可以啦，逗四个人，能吃好多东西嘛。”李大狗接过话茬，象征性地埋怨了一句。
华峰摇摇头，上前来提起拳头轻轻捶了一下牛生的胸口，笑着说：“好小子，这次多亏了你，那天要不是你在，你大娘就……”
“大叔，我那样做是应该的。”牛生笑了笑。
“不管啷个，你都救了小月，这个恩情我和你大娘都不会忘！”华峰一脸严肃，接着又说，“等哈儿再聊，你们啷个远过来肯定累了，先坐到起喝杯水，我锅里还炖着鸡，先进去了哈。”
话音未落，华峰又一头扎进了厨房。他走后不久，柳月拎着两个红色塑料袋匆匆从门外走进来。
柳月看到李大狗身旁的牛生，很是激动，将塑料袋搁在桌上，快步上前来拉着牛生的手，一脸紧张地问：“你终于出来了！在里面受苦了吧？都怪大娘……”
“不……不苦，一点都不苦，不干活还有……有饭吃。”牛生大抵不习惯这种称得上亲密的肢体接触，脸色唰地一下红了，说话也开始结巴。
柳月似乎看出了他的窘态，连忙将手松开，走回靠近门边的圆桌旁，拾起上面的塑料袋，边朝李大狗俩人的方向走边说：“来来来，吃点果子！”
天冷，水果凉，吃了容易感冒，牛生本不想吃，但看到李大狗抓了一个，自己不拿似乎不太好，便也从塑料袋中随意拣了一个放在手上把玩。
寒暄一番，柳月也钻进厨房去给华峰打下手了。
李大狗一边往嘴里塞砂糖橘一边跟牛生闲聊，内容大都是拘留所里的事儿，诸如作息时间、食堂伙食、管理严不严格等等。
李大狗追问个不停，大有一副不回答就不罢休的样子，无奈的牛生只能一一作答，满足他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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