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无意间聊到了“酒”,突然想起七八年前相识的几位旧友。彼时正值青春年少,未深知人间苍凉,说是几人聚在一起把酒言欢有些言过其实了,就是学着大人举着瓶子往下灌,不尝酒中凄苦。但如今想来,那酒却也还是苦的,苦的味道不同,只不过都并非全是味觉上的。
我喜饮酒,但不喜去一些很闹的场子,诸如夜店、酒吧一列我是不屑于去专门饮酒的。在我看来,酒最适独酌,但我生在东北,逢年过节、朋友聚会时买酒都是一掷千金的搏命三郎,一如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的豪迈令人盛情难却,所谓醉生梦死、放浪形骸也不过如此罢。
但我爱的却不是如此饮酒,不提伤身,单是第二日醒来的头痛欲裂之感就令我避而远之,在我看来,昨日酒止于昨日,把昨日心情的余韵带到今日来回品,无论那是好的还是坏的,却都有些矫情了。
在我的认知中,饮酒有两层醉,一层是微醺,这是大乘,小酌后有种将人生悲喜放大的实感,却又不会因此失了理智,很是微妙。另一层,则是让自己喝到吐前的一抹快意,虽是小乘,但也恰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情怀在里面,话虽如此,但这快意可不是酒给予的,重在知己。我不饮烈酒,所以更喜前者,而后者也要看人,所谓逢知己,这知己也要逢的到才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千杯少说的不是酒少,而是与知己共度的时光太短罢了。
李白有首诗写得极好,叫做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这诗的前几句其实我远体悟不到那境界,但最后一句的酒中趣却用的恰到好处,勿为二字讲的不是不要讲,而是讲不得,是不可言传,是冷暖自知,既没得讲,那莫不如独享其乐,乐在其中。
东北人都能喝,不是与生俱来的能喝,而是环境熏出来的,所以每逢与外地朋友聚会都会被问到缘由。醉过吗?当然醉过,但喝醉是没有感觉的,也许我们说的醉不是一种醉,东北人的醉是倒头就睡,是不省人事。而外地人的醉应该只是天旋地转,连哭带吐的过程吧。至少在我看来,那种醉是将灵魂溶于酒精的,把日子过成梦话和眼泪可不成,那可是大悲之酒,本不应出现在人生当中的。
你要问酒好喝吗?我也答不上来,可以说好喝,也不好喝。抛开必要的应酬和恰逢心情大好时的独酌,平日我是滴酒不沾的,也说不上为何而饮酒,不过是觉得此处应有酒作伴,便举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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