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食之后,李叔同内心澄澈干净,自觉已然重生。
艺术的极致是返璞归真,做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因此李叔同给自己取别名李婴,一个“婴”字还不足以表达他的欣悦欢愉之情,几天之后又在日记中写下“李欣”两个字。
一路走来,名字随着心境不断改变,预示着他当下是怎样的状态,要做怎样的人。
回到学校,他站在空旷的学校里,双手背后,忽然间明白了自然界隐藏的深意。
走回居所,借着天光,将断食时的留影作为明信片,明信片上,李叔同亲自题写的署名:欣欣道人。
朋友收到他的明信片,无不为之震惊,但是惊讶归惊讶,倒也明白,李叔同向来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简单收拾了行李,他返回上海,与雪子相聚。雪子看到他时,怔得不知道该如何迎接了,眼中盈满了泪,却不知道如何落下。
不见的时候,她独自面对满墙的绘画,心中生疼,如今他到眼前了,这疼痛之感只是增加不见消除。
或者他只存在于她的梦中,这场梦,即刻便会清醒。
李叔同的话越来越少,只答不问。更多的时间,读《庄子》读《道德经》,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决绝的背影。
过了春节,李叔同便收拾行李要走。雪子把行李箱递给他,连什么时候再回来都没有再问了。
雪子知道,他愿意回来时,自然会回来。他不愿回来时,一封信接一封信的催促,也无济于事。
学校只是一个幌子,他要跑去虎跑寺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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