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中午,屋内特别闷热。人随便一动就汗流满面,来不及找毛巾,只得用上衣的袖子在脸上来回的擦拭几下,避免咸汗流进眼睛。
要下暴雨啦。
看看天边,东南角早已聚起几座巨大的灰色云山,压在县城几幢高大的楼房顶上。风刮起来了,卷着几片残叶在地上打着旋。

几个豆大的雨点打在三楼人家的露台上,雨水很快被烤得炙热的水泥板吸了进去,只留下了一小团的湿影。
雨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嘭嘭的击打着地面。很快,雨点变成了直直的、粗粗的线,像无数根没羽箭似的,从灰黑的天幕直射下来。风越刮越大,裹挟着雨线重重地击打在窗台上,砰砰直响。我站在窗台边,雨透过纱窗扑打在我的脸上,凉凉的。

楼前的大樟树像喝醉了酒似的,放肆的撒着酒疯。她用力地撕扯着无数的枝条,随狂风起舞。时而前倾,时而后倒,时而来个180度的旋转。风怒号着,它也怒号着。
露台上的豆株吓得直打颤,她佝偻着身子,扑进泥土里,半天都不肯直起来。旁边的小草倒无所谓,扬起脸来,任雨水冲刷。
雷公公也来凑热闹,“轰隆轰隆”的在天上炸响,瓢泼大雨倾泻直下。很快,地上淌出了无数小溪。雨水唱着快乐的歌,争先恐后地向前蹿去。天地之间一片混沌,人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过了一会儿,风小了,雨也小了。大樟树摇累了,垂丧着脸,叶子无精打采地趴在枝条上。枝条呢,也软绵绵的耷拉着脑袋,在怄着气呢。

南边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北边的乌云开始散去了。几座雪白的云峰自下而上地插入到乌云里,展开了强烈的攻势。乌云有点害怕了,一个劲地蜷缩着。很快,白云蔓延开来,占据左右两边,中间只剩下了一小溜灰蓝的天空,宛如一条小溪流淌在白色的棉被里。
天边“轰隆”一声巨响,雷公公攒足了最后的劲,向人们宣告这场雷雨的结束。
夏日的雨,总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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