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同修,就没有镜子,我已经蓬头垢面很久了。
自十月第二次上完阿贞老师的课后,我一直感觉良好,甚至得意洋洋。我像一个大尾巴狼,拖着一根长长的大尾巴,到处宣扬自己成长的温暖。有一个声音时不时在耳边回响, ”天真蓝,我真好”,像一首催眠曲。
直到昨天,在心理咨询师的个人成长课里,遇见了你们,遇见了我。
Lisa,打眼看上去像个baby的女孩,一个五岁孩子的妈妈,我喜欢她。于是,毫不犹豫的牵了她的手,带着她翩翩起舞。我们如此的合拍,我想我们是同频的。至于在哪里同频,我是不清楚的。中午的时候,我自然的邀请她共进午餐,就像认识了许久的老友,毫无陌生的感觉,我们热烈的聊天,肆意的共振,似乎,那就是另一个我。
下午的家庭雕塑,由于她的敞开和积极参与,Lisa被选中做个案,我猜,她会选我做她的代表,结果确实如此。就像我认为第一个牵我手的一定是Caroline一样。
雕塑进行的并不顺利,老师给了Lisa太多自由发挥的空间,Lisa也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她准备已久的Talk Show,她轻描淡写却又滔滔不绝的导演着属于她、又不属于她的“悲惨 ”画面,各种佐证,各种可是,就像解答一个证明题,结论是一个真理。
我想Lisa是很爽的,而作为Lisa代表的我,悲惨的很。一上场进入家庭圈,就被冻僵了,浑身无力,很无力,不自觉的倒退,想逃离她的家庭画面。随着Lisa描述力度和节奏的加速,我感受到后背疼,脖子僵硬,腰酸,窒息压迫,甚至想死,我想我是死过去了,死了很舒服,却又死不瞑目,道歉呢?如果妈妈不道歉,“我”这三十五的悲惨又有何意义?
老师企图让Lisa和自我和解,徒劳无功,Lisa陶醉在自己构建的悲剧故事中不能自拔,看着Lisa高频率的眨着眼睛,虚情假意的说着她有多爱我,除了愤怒,无他。
这是多么委婉的报复,又是多么天真幼稚的计划。我看到层层包裹的她,也看到了自以为是的我。
我以为我很敞开,其实我没有。嘴敞开了,心闭塞的更紧。
嘴敞开是为了发泄,更是为了控诉。控诉不公,控诉父母,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证明我其实是个受害者。我看到了我曾经走过的那条荆棘路。
也许我看了张德芬,甚至叔本华尼采,也许我知道了很多,但知道到懂得,再到体悟还有好远好远。学习是为了更好的打开自己去接纳,还是为了证明原来我是对的,我真的挺好?
我张大了嘴,大喇叭般的倾诉,用尽全力去吸引别人的注意,指引他们去看我编织的那个凄美画面。但,请不要看到角落的我,我如此用力的企图让你们和我,忘了自己。
道歉吧,妈妈,是你造成的,我管你是不是第一次当母亲,我管你是什么原生家庭,我管你是什么能力水平,因为你没有做好我的完美母亲,我控诉你,我糟蹋你给我的美好生命来肆意的报复你。
写到这里,我真想哭,我不敢看这么多年,妈妈是怎么过来的。
曾经我有一种宇宙造物主般自大狂式的梦想,企图改变别人来修正自己的命运。
多米诺骨牌要倒了,马上到我这里了,我没有采取措施,我只是大声的喊叫:“是谁?是谁推到了它?前面的,你为什么不站住?!都倒了,凭什么我要挺?”这是多么的不负责任,又是怎样的高高在上。
写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海灵格家排新方向的意义,过去不可追,一切向前看。
从Lisa这里,我看到了自己。何其相似,又何其可悲。用尽一切责怪前任,不如回过神来,自己挺住,为自己、为孩子、为子子孙孙。顺势而行,简单舒适,岿然屹立,才是勇者,改变命运的只能是战士。
我以为我很好,其实我没有,我包裹的更轻巧了,掩藏不住的尾巴出卖了我。
丽丽姐说过,止语是我的功课,我突然懂了。直指内心的表白,我还不敢。这也是我爱欢欢的原因吧。或许别人羡慕我缜密的逻辑,羡慕我卖力的演出,我却只羡慕不经头脑直白表达的她。
Open,从嘴至心,有多少里路呢?
不敞开心,又怎能有疗愈呢?
感谢我生命中遇见的美丽的你们,从你们身上我窥见了自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