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的炊烟
颤巍的木已是夕阳了
他想化作护花的灰烬
但身处几乎要冲破天际的傲人葱绿中
最后的清醒又太过虚弱
抽离得如剥茧般细慢
亲眼看着自己一寸寸躺向噬名的地底
而后在花根旁等待雨露氤氲的腐烂
这是个太漫长也不灿烂的过程
于是他向农夫呐喊
向利斧敞开双臂
投入麻绳的怀抱
和灶台低低耳语
最后拍了拍铁锅的肩膀
凛然跳入了被柴火点燃的狂热稻草里
在汗珠挤出毛孔的声音中
在风箱要窒息的闷声歌唱中
在蒸汽要掀翻锅盖的前一刻
木的灵魂披着一缕晨炊的烟火气
穿过烟囱的喉管
抵达炼炉的出口
化作一绳丝带的炊烟
缠在风的一翼
心觉圆满地向西呼啸而去
一丝不舍弥漫的他回头望去
只见滚烫的木灰被倒入了凌晨的雨洼里
声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最后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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