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刘书瑶惦记着昨晚想画画又没化成的事情,爬起床第一时间拎着拐杖就想出房间去茶几上拿画笔。
这几天长期靠着拐杖行走和辅助,她很少使用轮椅挪动了,心里也没那么排斥拿着拐杖行走,连昨天下楼的时候被那么多人瞧见也只是心里不舒服,没有发脾气和尖叫。
刘书瑶来到客厅时,时钟走到六点15分,等她弯下腰用胳膊肘夹着画笔走回房间的时候,如何能稳定的拿好拐杖就成了问题,随着拐杖往前挪动胳膊也会在纸盒子上滑来滑去,这样一来,挪回房间的速度就更慢了。
“瑶瑶,你一大早在客厅干什么啊?”孟坤向来浅眠,听到细微的杂音都会从睡梦中醒来,而外面的声音特别奇怪又特别有规律,咚,咚,这声音戳在地上闷闷的重重的,她心里一紧猛地撑起身子就跳下床警惕的拉开房门,还以为邻居一大早砍食物。
等她打着哈欠睁大迷蒙的眼睛看清楚时,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愣在原地,刘书瑶左边腋下夹着新买的画笔,正用两只拐杖费力的挪回房间,随着左手和左边拐杖向前,装画笔的盒子往下滑,她就停下来用右手把盒子往上推,等到左胳膊夹紧东西后在把右边的拐杖往前挪,整个过程光是看着就知道费力,作为老母亲的孟坤哪可能干看着,她立刻冲上去把画笔抢过来心里盘算着把东西放她书桌上。
“妈妈,你又抢我东西,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就不能好好画画吗?”腋下突然一空,刘书瑶就发现妈妈又拿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画笔,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觉得孟坤就是不想让她画画,只想她一心训练,心里委屈含着一汪眼泪用眼神控诉母亲。
她不就想画个画吗,又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为什么从买画笔到拿走画笔,妈妈和爸爸总是阻拦自己的行动,爸爸打着训练她的旗号让她自己下去买画笔,等到画笔好不容易买回来了,妈妈说时间太晚了不让画画,第二天在继续画画难道什么时间画画还要他们来规定吗,为什么爸爸妈妈就不能多用自己的角度想想呢。
“哎,你别哭,别哭,妈妈只是觉得你走的很费力,想帮你先把东西拿回房间,没有抢你东西 的意思,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孟坤无措的盯着那张泪痕交错的小脸,手里拿着东西都不知道下一步该不该放桌上,而刘竞泽也被母女俩的说话吵醒,一脸困意的靠在门框边揉眼睛。
“瑶瑶,你又怎么了,为什么哭?”
刘竞泽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又把刘书瑶的情绪往更糟糕的方向引导了,爸爸说她为什么又哭,看一定觉得她是个爱哭鬼,干脆死了算了,让爸爸妈妈少操点心。 “我不要你们管,把东西还给我。”泪水如断线珍珠一颗颗接连坠落,她痛恨自己的无用,刘书瑶披头散发的丢开拐杖就想跑上前拿回孟坤手里的画笔,她们俩之间的距离仅仅一米远。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腿,还没跑两步整个人就摔倒在地上,脑袋磕在地砖上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特别大声,这宛如一闷棍敲醒了夫妻俩,孟坤丢下画笔就一大步跨上前想弯下腰查看刘书瑶的情况,刘竞泽的动作也不慢,他来到女儿的另一边就想把她抱起来。
“走开,你们这些坏蛋,我宁愿死也不要你们的同情。”脑袋磕在地上怎么可能不疼,刘书瑶压抑着一股股疼痛硬撑着用双手爬着钻出父母形成的包围圈,她一边哭一边往房间爬,当她路过地上的画笔时思考了几秒钟还是打算带上画笔,于是用嘴巴咬着纸盒的塑料提手,眼泪依旧吧嗒吧嗒掉个不停,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一条长长的水痕。
“瑶瑶,你别这样好吗,妈妈很想帮你。”看着女儿像狼狈的乞丐在地上爬的时候,孟坤心酸的流泪,她抹了抹眼睛不顾女儿的排斥跑上去就想把那盒画笔从她嘴上拿下来,这幅样子谁看了都觉得像个疯子。
可刘书瑶并不接受妈妈的帮助,她爬的更快了,忍住脑袋传来的刺痛和手腕的酸痛,她忠于爬到了房间的地毯上,而孟坤依旧不死心的跟到房门口站定,担忧的眼神时刻不离女儿。
而刘竞泽拿起手机严肃的找心理医生通电话,想知道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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