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笨钟

文：胡汐文

那时候，我的家还住在二环路的里边儿，祖上好像是做生意的，也有当官儿的？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四合院庭里有一桩落地钟，因为笨重厚大的样子，我们都喜欢叫他“大笨钟”，传说是爷爷从国外买来的，叫“大笨钟”也能显得更有逼格，谁管它呢。为了防止霾与雨腐化它，还专门给它在庭中修了个棚。

那个年代，录音机、磁带、收音机，都是时髦的玩意儿，我和我妹妹却总喜欢研究那口大笨钟。

“哥，你说，为什么它下面有个秤砣荡来荡去啊？”

“不知道，吸引你的注意力吧，看下面专注的人，就不会注意看上面，荡掉的都是时间，我呢，只看上面。”

“直男……癌？”

“……”

这时候奶奶在坐在太师椅上，弓着个腰，双手搭在扶手上，喃喃道：“哎，下面那洋秤砣荡来荡去，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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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人家的坐式还是之前她自个儿一个人晒太阳的坐式，是背向我们的，除了喃喃说话动了动嘴巴，其它什么动作都没有，可能那时候她就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做转身或者抬手之类，对于说话本身看起来有些多余的动作了吧。

“可是，为什么又要把洋秤砣露出来呢？”

“……”

后来，那桩大笨钟怎么也转不动了，下面的洋秤砣也停止了晃荡。奶奶也随爷爷去玩儿去了。

“哥，你说这个大笨钟停了还有什么用啊？”

“没用了，原本就是看时间的，转不动了成破烂了。”

“不，我觉得它有收藏价值，说不定以后成古董呢。”

“emmmmm……”

后面我没有再注意大笨钟，因为大笨钟不转了，我上班临出门时回头看时间的作用也没有了，每次都匆匆忙忙；因为洋秤砣不再荡动，妹妹呢，失去了她最大的消遣看点，自然也没有再坐在钟前呆望过，类似的对话也没有了。

后来，那个大笨钟真成了古董，我妹妹看着价格合适了，把它卖给了一个收藏家。那个棚却因为不值钱，一直在庭中矗立着，虽说它的作用没有了，但是因为原来出门看大笨钟的习惯。每次回头我都会看到那个空棚，为这个习惯耽误一两秒钟。

就在那些一两秒钟时间里，我依依东望，望到原来那个望着洋秤砣荡来荡去的姑娘再没有在这方面浪费时间过、望到阴阳消长和事物发展之间的联系、望到去神思与之相关的潜意识、望到“荡掉的都是时间”、望到奶奶喃喃说话时她晒太阳的那个背影“会不会她面向阳光只是因为背后寂寞？要是我当时跑到她前面和她说会儿话的话……”

还望到很多东西，直到望到我突然反应过来还要上班……

这些，就在那一两秒钟的时间里，过去了。

突然想放个彩蛋[em]e400824[/em][em]e400824[/em][em]e400824[/em]

司马懿：“依依东望！望的是受之而用！依依东望！望不到心猿意马！”

说着他掏出了怀中的心猿意马。

“哎？老子养了九十多集的心猿意马怎么个儿都没长！第一集和最后一集块头怎么一样大？张永新！你给我出来！”

——灵感来自于单曲《钟鼓楼》《大军师司马懿》及 2018.1.22 書於常德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抄我）

单曲《钟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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