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有一丝鱼肚白的时候,海子站在五楼家里的阳台上,眼睛望着远方,视线越过城市的高楼四十五度角,微微的寒风迎着面吹过,却黑的面孔隐匿在夜色中,他手里拿着一保温杯,一个浅灰色的不锈钢保温杯,杯子上印着一段英文,估计是个外国货,杯子底下呢,印着用草体写的两字海子下面画一牛,看来是自己特意订的。城市里面从来没有真正的黑夜,马路边上的路灯,某个家里的电灯,马路上零星的车灯来往,广告牌上的霓虹灯,各式各样的灯光给天空染上了一层浅灰,海子又失眠了,被窝里面的温度比杯子里面茶水温度都高。
海子脑袋昏沉站在阳台上思索,为什么老是睡不着觉呢,身边缺一人,洗手间水龙头还开着,海子准备喝完这点茶就洗漱了,早上还要上班呢,海子想着这样下去不行,他做的是搬运干的是力气活,这样下去要出问题的,一宿一宿的不睡觉就靠白天没活的空隙打个盹,但这白天也不好干活,脑袋昏昏沉沉的,有时候就怕脚打滑,货砸了事还小,伤着自己那可要了亲命,就指着这身体力气干活呢,他这行也没个保险啥的。
可不吗,海子想人生无非事业前程,婚姻爱情,这这也挺难的,现代人都不兴体力活了,劳动光荣那是解放以前,那是个口号,现在没本事的人才干体力活,古话不还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所以他知道自己干这行当指不定叫人瞧不上,他干这行也是为了生活,高中毕业学业不行,家里也指着他找活计,贴补家用,身上也就剩点蛮力,婚姻本不敢想,这不二十有八了,加上自己嘴笨也耽误了,本来也没想这事,自己身边几个一起干活的同事,都回家相亲了,撩拨了心弦。想着想着,海子不想想了,班也不想上了,关了水龙头撒泡尿又回房睡觉了,管他王母娘娘摘蟠桃,班不上了先补个回笼觉,一个鲤鱼打挺海子钻进了被窝,不一会呼噜声打破了房子的寂静。
楼下的街角,包子铺的老板拉上了卷闸门,不一会蒸汽顺着排烟管往上窜,街上起早贪黑的环卫阿姨拿起了吃饭的家伙,在马路上忙活起来,遛弯的大爷早已不像年轻时那么贪睡,关了家门带上自己的爱宠出去遛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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